然後,雨停了。
小太監他們頓時跪了一地,口誦至尊,磕頭連連。
回過身的楊定一看跪了一地的太監們,笑得更開心了:“都別跪了,起來!擺駕,回去睡覺了!這場雨,這聽話!”
指著天,楊定張著濕透的袖子,打著擺子在反應過來的陳安不時攙扶之下,換衣服休息去了。
第二日。
關於皇帝深夜給天下令,要雨大就雨大,要雨停就雨停,猶如神人施法的消息猶如插上翅膀一樣,頓時傳遍了大江南北。
因為當天夜裏,各色探子絕對不少。
親眼所見,如何不驚懼。
“真龍天子嗎?”
馮裕想到了上午聽到的風聲,再看看麵前裹著被子,紅鼻子流著鼻涕,不時打噴嚏的皇帝,實在很難聯係到一塊。
這真是真龍天子該有的姿態?
還是因為施法過度了,所以才顯得如此體虛呢?
“陛下,保重龍體啊!”馮裕拱手。
楊定也是一臉無奈道:“無礙無礙,就是染了風寒,不過最近的氣溫越來越高,這個時候感冒真的是要命!待會兒還得捂一下被子才行!”
“還是請鄭醫部來看看吧。”馮裕說。
“鄭醫部在五羊城忙,就不用他來了。倒是太師,盡快在這幾日將北伐誓師備齊,必須要盡快推動北伐才行。”
“那陛下想好誰為主帥了嗎?”
“以風間為主帥。”楊定想了一下,決定讓風間北上。
“可是永安伯北伐的話,誰留在陛下身邊拱衛?”
“墨恭。”楊定想了想說了,“還有一個明師道,就他倆,明師道負責朕身邊拱衛,墨恭南下收複疆土,南北同時行動,盡快徹底恢複靖國疆域。”
馮裕想了想,領命離開。
……
德安九十三年五月初八。
楊定穿著金甲,感覺腦袋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畢竟他的傷寒還沒好。
這都七八天了,居然還沒好,並且不時打顫,不時冷熱發作,甚至流鼻水的量都比以往高了,如此反常,恐怕已經不是感冒這麼簡單了。
但為了讓北方軍能不喪氣勢,他也隻能咬著牙堅持到現在,舉著劍朝著北麵一揮:“目標,澤州!第一階段,攻下澤州的南郭府,凡是敢反抗的世家全部誅殺,百姓階段性南遷!
第二階段,攻下長湖關!
第三階段,收複澤州全境!
本次指揮,為永安伯禦前上將軍風間,參謀長為翟理(軍情司太尉,不過這廝一定要參與進來,楊定隻能將他放進去當監軍,真正管理參謀的不是他。),左先鋒為趙翔(龍虎),右先鋒為馬耿中(鐵虎)!”
楊定的命令下達,他又寄語了一番,聽著下邊的誓師。
“臣等拜別陛下,此戰必定收複澤州!”
風間上前禮敬離開,上馬目視澤州方向,那裏讓本次北伐的參與者中,許多人都露出了緬懷一樣的記憶。
當初先帝隕落之地。
今日,我們殺回來了!
“出發!!!”
楊定親自擂鼓送他們離開。
待到看不到軍隊了,楊定就要回去,此時日頭高掛,五月的南疆很熱。
遮著眉毛看向天的瞬間,楊定頓覺眼前一黑,接著腳下一個踉蹌,直挺挺倒下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