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降臨,他渴壞了,有一條狗路過,抬起了腿。
他喝了。
渴壞了。
“快看這有人喝狗的尿啊!”
一道奸細的聲音傳來,赫然是幾個太監,指指點點。
【是了,是了。我想起來為什麼我會忘記這一切了。選擇性失憶症嗎?】
高一派迷瞪,搖頭說:“這是水,還有嗎?”
“有有有。”
一個太監哈哈大笑的解開褲腰帶,在深宮大院的陰暗角落,肆意的宣泄自己的扭曲。
一夜,天冷。
高一派縮成團,直到清晨的露濡濕嘴唇,他才顫顫巍巍的驚醒,又冷又餓。
“就是這個小子嗎?小德子。”
“是。”
大哥的聲音!
高一派看向前方,一個佝僂著背,兩條腿在打顫,像是強忍著劇痛的青年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
一滴淚滑落眼眶。
“哥……哥……”
太監身穿紅袍,一甩拂塵,麵帶偽善的笑容:“那就帶走吧。陛下已經答應了,以後你就是辰西,是我辰國的一把刀。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吧!你哥哥為了你,可是連根兒都沒了也能扛著一路走來呢!”
“!!!”
高一派驚恐的看著麵前一幕,一股愧疚充斥內心:“這不可能……不可能!”
他根本沒有力氣。
話也說不出來。
隻能掙紮的伸出手,卻在最後,被兩個士兵直接拖走,一路拖走。
太陽升起來了。
已然是被分割的陰陽的通道。
宮門在黑暗中關上,而他卻在享受了短暫的陽光,眼睜睜看著手指尖上的陽光消失。
墮入另一片黑暗。
再也撐不住的眼瞼合上了。
直到再度睜開。
高一派從床上坐起來,聽到窗外的作響的爆炸聲。
起身,推開窗。
漫天火樹銀花,姹紫嫣紅,點綴了這片夜空。
“靖國的煙火麼?”
從噩夢醒來的高一派,望著麵前的璀璨的煙火:“真希望現在的靖國,不是曇花一現。”
嘟囔著片刻,高一派眼神一擰,呼吸沉重幾分:“那個靖皇已經死了,現在的靖皇是一代英主,靠著他,我能平反我高家的一切罪名。代價無非就是成為這個靖皇手裏的刀。這不算什麼!這一次,不僅要打進景陽,更要弄死辰皇!隻是大哥……”
每每回想起一切,他就愈發愧疚。
但亂世,愧疚又能如何?
能當飯吃嗎?
如果可以,他大哥又何必背著他進宮去見辰皇呢?
有何必付出一切,隻為了讓自己能活下來呢?
“誰的錯?都沒錯,錯的隻是這該死的亂世。”
煙花終將落幕,但下一次升起隻會更加燦爛。
“救回哥哥之後,我就算是死,也要掃平這個該死的亂世。”
想到這裏,高一派想到了靖皇那日在雙流縣用的槍。
“如果有十萬條那種神器,是不是能在一年之內清掃整座大陸呢?如果可以,那真是天下之大幸。或許,可以給兄長謀一個帝國理工學院的工作。”
不過在這之前,花卿關必須控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