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
船家一家人歡送楊定離開。
畢竟楊定給的賞錢是真的不低。
“看來辰國的百姓,還是很向往我靖國的生活,很顯然錦衣衛的宣傳攻勢,還是卓有成效嘛。”
楊定上車之後滿意的感慨。
焦鬱是個不錯的人才,作為國內為數不多熟知辰國底層的官員,他的投誠給靖國帶來的效果幾乎可以說是裂變的。
不過區區五年,他就將美好生活在靖國的口號,變成了響徹辰國底層的共識。
哪怕是經常走動的底層船夫,也都能知道靖國到底有多美好。
“焦大人確實是個能臣,隻是聽中廠的聲音,好像近來焦大人招募的錦衣衛官員之中,超過半數都是跟他沾親帶故的人。並且,還有保守派的朝臣,嫁了幾個女兒給焦大人做妾。”
陳安小心的奏報給楊定。
這種時候插這句話,很容易被皇帝認為是編排功臣。
可是功臣的背後,到底有多少心思忠於王事呢?
還不是拉幫結派起來。
而且還是跟保守派玩得嗨皮,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楊定的笑容很快抑製住,緊接著再度恢複麵無表情:“黨派之爭倒是無所謂,但隻要將事情辦的漂亮就行。至於錦衣衛如今的權勢,對於三廠而言,根本不是什麼威脅。而且錦衣衛世襲,如無特殊詔令,焦鬱一輩子都是錦衣衛。”
楊定不害怕焦鬱造反。
因為他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錦衣衛的規模不大,並且就算他真有心思造反,他有這個實力嗎?
肯定沒有。
所以楊定明白,焦鬱如今的做法無非是為了趁著現在有權在手,給自家人多撈取利益罷了。
“走吧,去龍門縣城看看。”
楊定讓車夫加速,附近的景色雖然不錯,但也不能玩物喪誌。
夜幕降臨之前,楊定終於趕到了城門口。
此時城樓正在敲鍾,延續著辰國古老的宵禁政策。
“速速歸去,否則一律按照細作處理。”
幾個穿著靖國兵裝,斜跨腰刀的兵油子對著人群大吼,同時攔下幾個猶猶豫豫的青年,找他們討銀子,還有一些則是調戲良家美女,她身邊的丈夫或者兄弟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等到楊定的車駕來了。
這群人兵油子攔住了他們:“馬車路過一兩銀子。每個人按照人頭給錢,五百文。”
“什麼?!一兩銀子!”
車夫震驚了。
靖國的物價雖然回落了,可是靖國的銅銀比價可是一比三十二萬。
一輛馬車才多少文?最多就是一萬出頭,馬匹稍微貴點也就十五萬左右。
一個過路費的關卡就敢收一兩銀子!
瘋了吧!
“看什麼看?給錢!不給錢你們就滾蛋!這裏可是靖國地界!不是辰國!不交稅,那別怪我們喊稅丁了!”
“你!”馬車車夫大怒。
楊定給陳安使了個眼色,陳安走出來看著這個小兵說:“我們是進五羊城趕考的。”
“趕考算個屁!”
小兵嗬嗬冷笑,指著前頭路過那些馬車:“那些都是趕考的,還不是一個個乖乖交稅了?你們要是不給,小心你們的路引沒有章蓋,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