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有雲‘遠交而近攻,’柿崎景家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著我豈會不知,遠交而近攻,好一個遠交而近攻,難道你要進攻武田信玄嗎?就憑你的惠那郡區區一郡之地,也想和武田信玄抗衡,真是癡人說夢。”柿崎景家冷哼一聲。
“有些事情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行不行,不是我自誇,我想就算是諸位的手下騎兵也打不過現在正在春日山城城下休整的我帶來的騎兵。”
“你,小子竟敢口出狂言。”柿崎景家指著我大叫道。“有本事出去跟我出去練練。”
“練就練,誰怕誰啊。”我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沉默已久的上杉輝虎適時地出現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頓時讓讓驕橫跋扈的柿崎景家閉上了嘴巴。我也呆呆的看著上杉輝虎。“如果要練的話,我陪你們兩個練練。”
“啊,屬下失禮。”柿崎景家急忙道歉道。
“上杉輝虎殿下,在下失禮了。”我也急忙道歉道,這畢竟是人家地盤,在人家地盤上鬧事,總是有些不太好的,這要是傳出去,我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兵部少丞大人,讓你見笑了,你繼續吧。”
“我知道了。”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雖然我也曾經想過和武田結盟,但是武田信玄此人老謀深算,城府極深,常人難以揣測他的心意,而且他的名聲惡劣,先是放逐親生父親武田信虎,又滅掉了自己的妹夫諏訪賴重,娶了自己的外甥女諏訪禦料人,實在是可惡,而且我想上杉輝虎殿下可能也已經知道了,武田信玄和德川家康暗地裏締結同盟,破棄了原來的三國同盟,對今川氏的領地發動了進攻,像這種反複無常的小人,如何能與他締結同盟,一旦與之同盟,那我豈不是連我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沒準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就會發現城池被武田信玄占領。”我特意義憤填膺的說著這些話,目的就是為了激起上杉輝虎的憤慨,果然上杉輝虎粉拳緊握,秀眉緊皺,身體不斷的顫抖著。同時我也聽到周圍的人一些議論,譬如說“完了,館主大人又要暴走了,”或者“天哪,她的義理又開始要發威了”之類的話,我想我的計策成功了,我俯下身子,雙拳拄在地上,用我平生最誠懇的聲音說道:“還望上杉輝虎殿下能夠促成同盟。”
“兵部少丞大人,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我一定幫忙。”上杉輝虎突然站起來,袖子一甩,“可惡的武田信玄,我隻不過是暫時休息了幾天,竟然愈發的猖狂,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喪盡天良違背天理的事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決定了。從即日起和齊藤氏締結同盟,謹奉天子大人賜予我討伐內外之敵的使命,與齊藤兵部少丞大人聯手,共同討伐逆賊武田信玄。諸位,都聽清楚了嗎?”
“是,臣等定當盡心盡力,討伐逆賊武田信玄。”上杉家的家臣們集體行禮回應道。
“此意甚好。”突然上杉輝虎話鋒一轉,“兵部少丞大人,我打算今晚開一個酒宴,還望兵部少丞大人務必賞光駕臨。”
“酒……酒宴”一聽到酒宴這個字眼,我的臉頓時變得慘白,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尼瑪,又要請我吃飯,這可如何是好啊?”我記得在館驛內來回踱著步子,而島左近他們三人就看著我來回轉悠。
“齊藤叔,不就是上杉輝虎請吃飯嗎,這有什麼難的,既然她都請客了,那我們就去吃不就行了嗎。”前田慶次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吃飯?請客?說的倒是輕巧,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那你就去吃吧。”我瞥了前田慶次一眼。
“怎麼,主公,這上杉輝虎難道還會擺鴻門宴嗎?”島左近問道。
“鴻門宴嗎?”我冷笑一聲,“我還沒有那麼大麵子,隻不過就怕我吃完這頓飯之後,我就不知道能不能回岩村城了。”我歎了口氣。
“難道……”齊藤信虎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難道上杉輝虎還想把你扣在越後不成。”
“你說呢,”我看了信虎一眼,搖了搖頭,衝著島左近和前田慶次的方向努了努嘴,又把目光轉向別處。信虎恍然大悟,就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估計今天參加這個酒宴,你們家主公我會出現兩種狀況,一是我安然回歸,二我就是被扣到春日山城裏麵,如果是一還好,但如果是二的話,那就麻煩了,”我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如果是二的話,你們就盡快離開春日山城,我估計應該沒什麼事情,上杉輝虎雖是一介女流,但是為人光明磊落,堅信義理,我想她不會為難你們的。”
“主公,我們不會走的,我們要和主公同生共死。”島左近突然跪到我的麵前,頭磕在地上,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