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偷偷的向外看,看到外麵的官員都身穿朝服,明朝文武官朝服:洪武二十六年定凡大祀、慶成、正旦、冬至、聖節及頒詔、開讀、進表、傳製,俱用梁冠,赤羅衣,白紗中單,青飾領緣,赤羅裳,青緣, 赤羅蔽膝,大帶赤、白二色絹,革帶,佩綬,白襪黑履。一品至九品,以冠上梁數為差。公冠八梁,加籠巾貂蟬,立筆五折,四柱,香草五段,前後玉蟬。侯七梁,籠巾貂蟬,立筆四折,四柱,香草四段,前後金蟬。伯七梁,籠巾貂蟬,立筆二折,四柱,香草二段,前後玳瑁蟬。俱插雉尾。駙馬與侯同,不用雉尾。一品,冠七梁,不用籠巾貂蟬,革帶與佩俱玉,綬用黃、綠、赤、紫織成雲鳳四色花錦,下結青絲網,玉綬環二。二品,六梁,革帶,綬環犀,餘同一品。三品,五梁,革帶金,佩玉,綬用黃、綠、赤、紫織成雲鶴花錦,下結青絲網,金綬環二。四品,四梁,革帶金,佩藥玉,餘同三品。五品,三梁,革帶銀,鈒花,佩藥玉,綬用黃、綠、赤、紫織成盤雕花錦,下結青絲網,銀鍍金綬環二。一品至五品,笏俱象牙。六品、七品,二梁,革帶銀,佩藥玉,綬用黃、綠、赤織成練鵲三色花錦,下結青絲網,銀綬環二。獨禦史服獬廌。八品、九品,一梁,革帶烏角,佩藥玉,綬用黃、綠織成鸂氵鶒二色花錦,下結青絲網,銅綬環二。六品至九品,笏俱槐木。其武官應直守衛者,別有服色。雜職未入流品者,大朝賀、進表行禮止用公服。三十年令視九品官,用朝服。嘉靖八年,更定朝服之製。梁冠如舊式,上衣赤羅青緣,長過腰指七寸,毋掩下裳。中單白紗青緣。下裳七幅,前三後四,每幅三襞積,赤羅青緣。蔽膝綴革帶。綬,各從品級花樣。革帶之後佩綬,係而掩之。其環亦各從品級,用玉犀金銀銅,不以織於綬。大帶表裏俱素,惟兩耳及下垂緣綠,又以青組約之。革帶俱如舊式。珮玉一如《詩傳》之製,去雙滴及二珩。其三品以上玉,四品以下藥玉,及襪履俱如舊式。
太和門前就是個廣場,一條中軸線一般的主幹道貫穿南北,這條主幹道的兩邊是持槍而立的侍衛,而在主幹道的盡頭,有一個極其奢華的龍椅,上麵坐著一個人,身著皮弁服,身後有兩個宮女手中拿著金色的華蓋,一左一右站在皇帝身後,皇帝禦座之下有數十名武士,身著甲胄,手中皆持金瓜,整個廣場中間,文武百官按照品級大小依次站立。
禦門聽政很簡單的,就是各部依次向前彙報政事,聽報告神馬的,這是最無聊的事情,我又有回到了我原先站著的地方,等待著這幫官員們彙報完工作之後傳召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廣場上那太監又喊了一聲,“宣——日本國大使藤原信雲覲見——”
“宣——日本國大使藤原信雲覲見——”第一個太監喊完之後還有第二個人傳話,一直傳到了我這裏。一個小太監急忙跑了過來,招呼我準備覲見天子。太監們拖著長音,一聲接一聲的的傳遞著,所謂的藤原信雲指的就是我,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是日本國大使,如果用一個中國名字會顯得十分奇怪,所以我就用回了我的日本名字齊藤信雲,但是因為日本對外的文書上都是使用源平藤橘四大姓氏,正好齊藤這個姓氏出自藤原氏,所以我在進表寫的名字是藤原信雲。
聽到天子傳召,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握緊手中的笏板,這個笏板也不知道織田信長從哪個公卿家裏搜刮來的,竟然是象牙的,我握緊笏板,一個身著朝服的官員走到我麵前,稱自己是承製官,我知道這是引領我上前的官員,來之前,丁士美告訴了我很多東西,我跟在承製官的身後,向前走著,走到了隆慶天子禦座前五十米的地方,我站立不動,承製官繼續向前,又向前走了大約二十米,轉過身來對著我,大聲喊道:“有製——跪——”
我急忙跪下,那個承製官接著喊道:“聖上垂詢,使者來時,爾國王安否。”
“吾王恭安。”我大聲地回答著,恭恭敬敬的叩首三次,三次之後站了起來,我用眼角的餘光瞄向四周,看到了丁士美,此時丁士美正微微點著頭。
“有後製——跪——”那個承製官又喊道,聽到這一聲,我又跪了下來,那承製官看到我跪下之後接著喊道:“聖上憐憫,使者遠來勤勞。”
“謝天朝陛下,天朝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我有恭恭敬敬的叩首三次,站立起來,這一回不需要承製官說話,我又跪了下去,叩首三次完成了古代中國最高規格的禮節——三跪九叩的大禮。完成跪拜之後,我站起身,雙手拿著笏板,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我抬眼偷偷看了一下端坐在禦座上的隆慶皇帝——大明穆宗朱載垕。隆慶皇帝身穿皮弁服,頭上戴著烏紗,身上的龍袍前後十二縫,每縫之間裝飾著彩玉,我的目光上移,定格在隆慶皇帝的臉上,隆慶皇帝長得十分的英俊,兩道有些細的眉毛,鼻梁高挺,鼻下有胡須,整體來說有一股英氣散發,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臉色有些蒼白,有些酒色過度的跡象,我看到隆慶皇帝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說什麼,但是距離有點遠,我什麼都沒聽到,隻看到一個太監把耳朵湊到皇帝嘴邊,接著那個太監走上前,用讓我聽了就十分不爽的尖細的聲音喊道:“請使者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