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3)

那嚴無夜雖天性風流可是卻不下流,對她們這些身處風塵之中的青樓女子從來不會語出羞辱,不光這點,僅僅是他的長相,就能將天下間的女子迷的神魂顛倒,就像她一樣,早以對他一見傾心。

所以,今日,才會和這些庸脂俗粉一起登門,祈望著那一點小小的機會,一點點可以從麻雀變成鳳凰的機會。

“所以說這莊主夫人是一定會見咱們的!”

遠處,一個身穿藍色精袍的男子正愜意的朝著山莊走來,修長的右手之上一柄鋼扇優雅的順著左右的幅度扇出微風,手腕抬起,衣袖滑落,露處一段細膩又健康的手臂。

天空之中清風微揚,隱隱的可以嗅出空氣之中那屬於男子的飛塵。

漫不經心的踱著步子,炯目早已瞧見山莊之外那群香氣四溢的女人,一抹痞氣的笑容浮上嘴角,即使笑的那樣的流裏流氣卻依然是另一種屬於他的完美優雅,依舊是那樣的奪燦與攝魂。

那瀑般墨黑的綢發就這樣任意的披散在肩頭,在後腰處來回飄逸著,隨著走動的幅度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高貴的舞姿,整個人看上去浪蕩又不羈可是卻也是那樣的誘人。

這男人,生來便是勾引女人的。

原本想回到山莊之中給那醜女一紙休書,卻遠遠的瞧見自個兒從前的那些紅顏知己紛紛站在莊前,即使離著十多丈遠卻依舊可以聞出空氣之中彌漫的那些香氣。

搖起折扇,將這些嗆人的濃烈香氣扇走,聞著這些有些讓人窒息的香味,懷念起娘子身上那股淡淡的不知名的沁雅味道。

腦海之中那張絕美容顏浮現而出,孤傲又清冷,這樣的女子還真是吸引人。

抬首,瞧著莊前的眾女子失笑出聲,從前的自己還真是風流的可以,環肥燕瘦,還真是什麼樣的女子都有。

收起折扇想著怎樣將這些女子打發走,自個兒新婚後第二日就跑了過來他,可不認為是特地來為他這個舊情人祝福來著。

踏腳剛想上前去,卻在看見一個從莊中疾馳衝出的人影兒後駐足。

瞧清了那抹影子的主人之後,嘴角之上的笑意放大,隱身在一棵茂密的梧桐樹下之後,悠閑的觀看著這場因他而發生的鬧劇。

豔陽,在天空之中散發出略微刺眼的光線,大地上,一切生物都在貪婪的吸收著太陽的恩賜。

“你們這群不要臉的女人,我家相公都已經成親了你們還跑過來做些什麼,還想來勾引我家相公嗎?你們還有沒有羞恥心!”左手拿著掃帚,右手插著腰,滿頭猶如稻草般的枯發因為沒有經過打理,此時正狼狽的披散在肩頭。

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兒個成親時的新娘服,也沒有及時換下,皺皺巴巴的,酒漬,灰塵全都混在一塊,此時的秦沁看上去有如《水滸傳》中的母夜叉——孫二娘,凶悍又醜陋,不過卻又有著那麼一點點的小小可愛:“還不走嗎?是不是要少夫人我攆你們走!”揮起掃帚毫不留情的就向那些女子打過去。

離秦沁最近的一個身穿淡綠色紗裙的女子毫沒防備的被揮出三丈之外,又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圈之後,這才躺著哼哼。

其他女子瞧著秦沁如此蠻橫的模樣,也不知如何是好,隻知道離她遠遠的,生怕那掃帚向自己招呼過來。

‘嚴府’的奴仆見秦沁毫不講理的就揮掃打人,想著上前將那掃帚奪下,卻意外的被秦沁一把給掃的老遠:“你個吃裏扒外的奴才,竟然幫著這些狐狸精!”見自家人竟然不幫自己,秦沁火冒三丈,揮起掃帚就像那個奴仆打去。

“沁兒,住手!”在丫頭的攙扶之下,蘇昕急急趕來:“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將少夫人給我按住了!”見秦沁還想揍人,厲聲吩咐著那些看著戲的奴才。

“是,夫人!”刻之間,秦沁被團團圍住,手中的掃帚也讓人死死的拽住。

風啊,悠閑的刮呀刮呀。

人啊,用力的拔呀拔呀。

“呀!”提氣,一個用力,怒吼之中,那群拽著掃帚的奴才被力大如牛的秦沁一下子揮開,紛紛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敢跟我搶東西,找死!”說著,秦沁掃把一揮,滿地的塵土飛揚。

“沁,沁兒!”見秦沁這樣力大,蘇昕目瞪口呆。

不僅是蘇昕,山莊之中的丫頭,奴才,那群香氣四溢的奴才,還有站在山莊前看著好戲的眾人,也被秦沁的凶悍嚇到,當然也包括遠處看著好戲的嚴無夜—,不過他錯愕的眼神之中卻也多了一絲讚賞,沒想到,這個醜女還挺可愛的啊。

“夫人?夫人?”身邊的丫頭將呆愣之中的蘇昕搖醒:“夫人,快看,少夫人又要去揍少主的那些紅顏知己了。”

眼睛圓瞪,裏頭散發出的是狠戾的光,瞧上一眼就嚇的人毛骨悚然。

左手上的掃帚在手中被握的死緊,可憐的掃帚,就這樣暗暗的承受著主人的怒意。

清風蕩漾,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住,所有的人都瞧著秦沁,不知道她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出人意料的舉動,一個個嚇的圍在一起。

突的,秦沁將手中的掃帚朝後空拋出,眼中散發出奇異的色彩咧嘴笑著:“相公!”眼角瞥見躲在樹後的大紅身影,敞開雙臂飛奔過去,眼中的狠戾早已經被喜悅所取代。

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瞧見秦沁向自己跑來,還想撲進自己懷裏,嚴無夜以折扇將她擋開,卻被她不依的一把撥開緊緊的摟住自己的腰腹。

“相公,相公,你回來啦,相公你昨晚去哪了為什麼不回來啊?”抬起小臉,衝著嚴無夜甜甜一笑,那口黃牙在這烈日之下還真是耀眼:“我好想你啊相公,沁兒好想相公呢,一夜沒見沁兒的心裏都在掛念著相公呢。”小臉使勁的在嚴無夜懷裏來回磨蹭著,雙手抱著嚴無夜連腳都纏了上去。

雙手使勁,嚴無夜這才將像八爪魚似的黏在自己身上的秦沁給拉開。

可是卻又讓她給扒了上去。

“放手!”無奈的開口,這女人一定要讓他凶嗎?

“不放,不放,相公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不能再讓你離開了。”說著雙手摟的更緊:“昨兒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相公你就這樣跑出去,真的是太過分了,而且今天還有這麼一大群的女人跑過來找相公。”想著那群虎視眈眈的女人秦沁又恨的牙癢癢。

“如果你放手我就讓她們消失。”他都已經快喘不過氣了,這女人的力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真的?”雖然有著不相信,可是卻也放開了雙手,緊緊的跟在嚴無夜身後,生怕別人將他給搶走。

“少莊主?”

“無夜?”

見秦沁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撲進幹兒子的懷裏,蘇昕覺得自己的頭一個變成兩個大,這個幹兒媳婦竟然這樣,一點都不知道避諱啊,就這樣當著別人的麵衝進她幹兒子懷裏。

“未兒,扶住我,扶住我!”頭痛,頭痛啊,這個幹兒媳婦絕對是她的克星,最大的克星。

“夫人,你沒事吧?夫人?”扶著蘇昕,叫做末兒拿著絲絹替她扇著風。

“沒事……”揉揉太陽穴朝兒子招手:“無夜,你昨晚跑哪去了?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出去成心讓幹娘的擔心是不是?你爹娘已經不在了,你現在可是幹娘的命根子啊!”

“幹娘,我隻是去了欽炎那,沒什麼事!”拍拍幹娘的背安撫著:“末兒,先扶夫人進去,幹娘,您先進去,我先處理一些事,處理完了就進去陪你。”

點點頭,蘇昕在丫頭的攙扶下進了內堂。

莊外的那些女子見嚴無夜回來本想上去熱攏一番,可是見秦沁又將掃帚撿起,還威脅性的衝著她們齜牙咧嘴,也不敢上前隻敢遠遠的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