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淵那張俊臉的溫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驟降到零下,眼睛像貓眼一樣眯起來。
安稚如果沒看錯的話,他好像還輕輕嗅了嗅,似乎聞到了讓他極為不愉快的氣味。
“我當然知道這是貓。可是你為什麼會有一隻貓?”
“是我養的啊。”安稚莫名其妙。
符淵身後站著孟小汐和出來看熱鬧的師姐他們,孟小汐探出頭,臉上寫滿八卦,“安稚,這是誰啊?”
安稚還沒說話,符淵就回答:“我是她的主人,她也是我的主人,我們互為主人和寵物,簽過協議的。”
所有人:!!!
孟小汐連說都不會話了,結結巴巴,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主人?寵物?簽協議??安稚……你原來玩這麼大嗎?”
安稚的舌頭和腦子也一起打結了,“你說什麼?”
主人?寵物?
符淵沒回答,伸出修長的手指,用指尖熟練地捏起小貓崽後頸上的一小塊皮,把它從安稚懷裏拎了出來,然後上前兩步,進了安稚的房間。
還順手把門一關,把一臉好奇和八卦的圍觀群眾們關在了門外。
現在是晚上。
他是個男人。
還是個打扮奇怪說話也很奇怪的男人。
兩個人雖然名義上認識兩年了,其實連麵都沒真正見過。
這網友麵基的時間地點和氛圍都不太對勁。
安稚警惕地問:“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
“過來看看你。”
符淵嫌棄地拎著貓崽,走到書桌旁,把它遠遠地放在桌子上才回來。
小貓崽可憐巴巴地趴在桌沿上,抬起溜圓的眼睛望著安稚,不敢下來。
“你以前不是說過沒養寵物麼?”符淵還沒忘記剛剛的話題,“這裏為什麼會有一隻貓?”
他這口氣,讓安稚腦海中自然而然冒出兩個字:捉奸。
安稚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
他正在為他家“撣子”鳴不平。
作為直播間唯一的觀眾,安稚真情實感地雲養了撣子這麼久,也能算是撣子的半個主人。
現在忽然又養了一隻小貓,他們有點不爽。
安稚過去把嚇壞了的小貓崽抱回來,一邊摸著它的小腦袋安撫它,一邊口頭上安撫符淵。
“這是今天剛從寵物店抱回來的。雖然我現在養了一隻小貓,但是——”
安稚鄭重地說。
“——你讓撣子放心,就算又有小貓崽了,我還是一樣愛撣子,它對我是最特別的。”
“最特別”三個字,還下了重音。
就好像皇上一邊摟著美人,一邊安撫炸毛的皇後:“朕今天雖然新得了個西域美人,可還是一樣心悅皇後,因為皇後對朕是‘最特別’的。”
“皇後”明顯不吃她這套。
符淵沒說話,看她的眼神像在看渣女。
安稚有點困惑,誠懇地問符淵:“難道養寵物也要專一嗎?”
好半天,符淵弧度優美的薄唇裏才蹦出三個字,“不用嗎?”
安稚很無辜,“我向來都是見貓就擼,網上的、別人家養的、外麵的流浪貓,還有貓咖的、寵物店的,黑的白的花的,長毛的短毛的沒毛的,每一隻我都覺得特別可愛,哪隻我都喜歡。”
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家裏的寶貝、路上的野花、別人家的紅杏,全都是朕的心尖寵。
渣得坦坦蕩蕩,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