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劍的自述(七)
我那柔弱的母親卻在即將刑滿釋放的日子在獄中自殺了,我拿手機的手僵住了,感覺整個人都僵住了,剛才心中的那份綺麗感覺早消失的一幹二淨,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原本以為,她出獄之後,我會讓她過上更好的日子,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我總想做個強者,讓這世界上自己在乎的東西隨著自己的意誌為轉移,但卻沒想到就連我最親愛的,唯一的母親,她的死再一次證明了我的無能為力,我深知覺得自己頃刻間又成了那個童年站在窗外,怯怯地看著那個人對母親行凶的小男孩,也許有人問,這一生改變我的人到底是誰?我心中再清楚不過,是當時年幼的她,她給了我抗爭的勇氣,讓我時時刻刻記得把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可現在,我卻覺得自己如此虛弱,真的如此虛弱。
我轉身出了她的房間,不僅因為母親的事,更因為這個時候我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勇氣,已經無力去占有她,挑逗她。而她則明顯鬆了一口氣,她不可能知道此時的我實在脆弱的不堪一擊,隻有她用幾句話,幾個手指頭就可以將我打倒。
我在心中慘笑,原來被人仰視的龍劍其實如此不堪一擊,但我卻不能將自己的脆弱告訴她,她原本是那個最能與我分享心事的人,但我卻說不出口,是不想讓她擔心?還是母親的死再次喚醒了我心中埋藏已久的自卑?所以,我說不出口。
我飛到我早已遠離了許多年的故鄉,去處理母親的喪事。因為涉及到法律方麵的事情,清風與我同行,他並沒有安慰我什麼,也許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安慰都是無濟於事的,於是,作為我最好的兄弟和朋友,他隻是靜靜地陪在我的身邊,幫我妥當地處理這一切,我站在母親的墓前,原本想等她刑滿釋放,去見見我為她選的兒媳婦,但她在遺書中卻說,她不願讓人知道我有她這樣一個犯了罪的母親,更不想讓兒媳婦討厭有這樣一個罪犯婆婆。我不能責怪母親,母親一生已經夠苦,也許性格決定命運,她的性格注定了她的想法總是比較悲觀,而我卻忽視了這一點,我沒有告訴她,她的兒媳不是不願來探望她,隻是因為她的兒媳從來不知道還有她這樣一個婆婆存在。我總認為,在適當的時機讓她們見麵才是最好的,卻從此成了一個真正的遺憾。
我在這個城市待了將近一周的時間,我很想打電話給她,訴說自己心中的悲痛,但想到她那極力與我劃清界限冷淡之極的麵容,我又退縮了,這日午後,我和清風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語,清風的電話突然響了:“思思,什麼事?”一聽到是她打來的電話,我本能地豎起了耳朵。
“那個,我就想——問下,劍最近在忙什麼嗎?他的手機打不通。”雖然聽得不是很真切,但我還是聽到她好似提到了我的名字。
清風卻先看了看我的表情,將手機遞給了我,我不知她此時打電話給我為的事什麼,隻是沉聲道:“什麼事?”
“我——”她隻說了一個單字就停住了。
“有事?”
“你什麼時候回家?”她在手機那頭問我,但口氣顯得卻分外柔和,讓我感到其中還滲著絲絲的溫情。
“回家?”我重複了這兩個字眼,想聽出這句話背後真正的含義。
“是,回家。”她的聲音更溫柔了起來。
“你等我嗎?”是我所理解的那樣,她在家中等我歸來嗎?
“我等你。”她的聲音更柔,就像一個小妻子對最心愛的男人叮囑許諾一樣。我原本有些悲涼的心卻驀地溫暖起來。
我和清風回來後,夜色早已降臨,熟悉過後,見了端叔他們幾個,了解了龍幫以及集團最近發生的各類事情,就回到了我們的房間。
此時,已到深夜,我在書房放下自己的公事包,隔壁的房間此時一片昏暗,看起來她早已睡了。我忍不住向隔壁走去。她的門並沒有反鎖,我輕輕地推開門進去,站在了她的床邊,我靜靜地看了她片刻,我很想問自己,為什麼碰到了她我就有了盲點?
她顯然也沒有睡熟,也許是覺察到了什麼,側身想要打開床頭的燈,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幾日憔悴疲累的樣子,伸出手壓在她的手上阻止了她的進一步動作。
然後我在黑暗中對上她的眼睛帶著些許哀痛道:“我在這裏,就在你的眼前,你卻看不見我。”你的心為何看不到我呢?你知道我此時何等的脆弱與茫然嗎?我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我開始懷疑自己做得許多事情,是不是,我對她的所作所為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痛苦?
她隻是側身看著我,也好似是一種無言的等待,然後,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擁住了她,仿佛要將她整個揉入我的懷中,揉入我的血脈中一樣。
她本能地又要反抗,但我卻不想給她反抗的餘地,我渴望她,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她,連我自己都控製不了。
還有,我真的很累,很累,很想棲息在她溫暖的懷抱中。母親去了,義父也許再也醒不過了,我現在隻剩她了,也隻有她了,這句話讓我說得太哀傷,她突然不再反抗,終於伸出手摟住了我的脖子。
其實,我流淚了,但是在黑暗中她看不清我所有的表情,也看不清我的淚,在這一刻,我不是武裝起來的那個強大讓人害怕的龍劍,我隻是那個自己遺忘已久的小男孩。
她的身子柔軟香甜,我的手在她身上遊曳,換來她低聲的輕喘,後來我的動作變得甚至有點粗魯起來,沒辦法,我看到她,生命中的那份獸性就開始勃發,我真的很想揉碎她,讓她與我化為一體。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或者什麼都不想說,隻想做那個最直接最原始的語言來訴說一切,訴說我對她的一切與一切,這是一種幸福,一種難言的幸福,這種幸福不僅是因為得到,更多的是它讓我的心不再那樣空洞,我心中的某些東西再一次被填滿了。
如果就能這樣一輩子下去該多好,沒有多餘的爭吵,沒有勾心鬥角的針鋒相對,沒有互相傷害,沒有互相算計,也沒有互相隱瞞與利用,那該多好,多好呀,我傾身進入了她的身子,她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變成了我的。
可這也隻是一個新的開始,我不但要她的身子,還要她的心,她的心呀!她在我身下不自覺地扭動,不自覺地回應,不自覺地低喘。
我在她的身體裏來回蠕動,但又處處考慮她的感覺,我也讓她也感到快樂,感到我給予她的快樂,她的花心深處很溫暖,很溫暖,就像一個溫暖的家,我被它緊緊地束縛,越來越緊的束縛,我忍不住想要解放,終於再也忍不住,把所有的情,所有的欲,所有的渴望與愛戀在她的花心深處解放。
她天生就是我的,天生就是我的,她的風情和溫柔隻有我能享受,也隻有我能享受,雖然剛才已經得到了釋放,但我的欲望剛剛平息又再一次挺立,我要不夠她,她真是個尤物,一個讓我身心沉淪的尤物。
也是個溫暖的夜晚,狂野的夜晚,是一個讓我們從身心變成男人與女人的夜晚,考慮到她再也無法承受過多時,我終於放過了她,又深吻了她一會,然後將她摟向我的臂彎,她遲疑了一下,也乖巧地向小貓一樣,偎向了我的懷中,我們的身體互相緊貼,親密無間,我從後伸出雙臂圈住她的腰,然後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了一聲“謝謝!”謝謝她願意在這個時候給我溫暖,給我柔情,
我身子雖然疲累,但隻眯了片刻就清醒了過來,沒有見到她時總有想見到她的衝動,腦子裏總是她的身影,但此刻抱著她他覺得平靜無比,就連先前混亂的心思也完全沉澱下來。
我此時心中如窗外的夜色一樣平靜,我想我應該找個時間坦白地告訴她一切,並能跟她一起構想我們的未來才好,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她的身子開始動了,我感覺到她從我的臂彎緩緩起身,坐直了身子,我感覺到她好似在看我,我沒有睜眼,想知道她到底要幹嗎?
我好似聽到索索的聲音,然後有一件冰涼的東西抵在了我的太陽穴上,我不用睜眼,都知道那是一把槍,怎麼?她竟要殺我?她竟要殺我?
她真的會殺我嗎?難道她心中對我到了如此仇恨的地步?她後悔把她給了我?我隻覺得心中一陣悲涼,但她並沒有立刻扣動扳機,她在想什麼?片刻後,那冰涼的槍口開始移動,它一點點經過我的額頭,臉上,眉上,唇上,下巴,甚至到了最後,她還有些調皮地輕點了一下我的鼻子。我突然覺得她好似隻是在發泄什麼,並非真的要我的命。
槍口繼續下移到了我的胸膛之上,一點一點地磨蹭,我靜靜地躺著,可惜,當那槍口磨蹭我的身體時,我卻覺得身體中某些因子再一次蘇醒,她竟再次喚醒了我的欲望。就在這時,我感覺到身上的槍口突然消失了,她好似下床了,我心中一突,很害怕她就此離開,再也不會回來,我睜開眼,看到她正在一步步向門口走去,將要扭動門把時,我終於開口道:“這麼晚了,你打算去哪裏?”
她的手頓住了,大概也沒有想到我竟然還醒著,在短暫地停留了幾秒後,終於轉過身來。我就那樣躺在床上注視著她,她的表情並沒有什麼驚慌的表現,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我其實很想問:“你剛才是不是真的想殺了我?”但我又懼怕從她的唇中吐出“實”這個字,到了最後,我也隻是沉沉地說了兩個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