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中自己的腳
“因為它是”王爺“爹爹一再叮囑初初,嫁到琉王府去,要與”王爺“相親相愛,要好好愛護”王爺“所以初初要好好待”王爺“永遠和”王爺“在一起不分開。”鳳初的語調軟軟的,水汪汪的眸子此刻變成了月牙兒的形狀,她的腦海裏所浮現出來的畫麵一定異常美麗,否則,澹台瑉為何會覺得這樣的一張臉,竟然也慢慢看得舒心了些?
她胖乎乎的臉龐,像小山一般的身形,這時竟是奇異的泛出一種溫柔的神彩來。
“所以你這是在聽你爹爹的話?”
澹台瑉輕聲問著。
鳳初鄭重其事的握緊著拳頭,很義氣的說道:“這是說話算話,我答應了爹爹和姐姐的就一定會做到。”望著激動不已的鳳初,澹台瑉的心裏,越發的湧上糾結與憂鬱,這隻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傻子,她卻知道信守承諾,固執己見的要與那隻公雞待在一起,比起有些正常的人,聰慧機警的人,她的這份執著,又顯得多麼的難能可貴。
瑉,你會永遠像現在這樣寵愛著我嗎?
那個曾經嬌憨天真的少女,那在風中張揚著的年少無知,如今,都已布上厚厚的灰塵,那樣的誓言,也隨之一塊兒消失不見了……
“你為什麼歎息啊?”
鳳初躺在榻上,有些不解的看著澹台瑉的眼底,湧現出那般濃烈的憂慮。
他微微側目,看著她認真不已的臉龐,以及,這雙清澈透亮的眸子裏所流露出一絲擔憂:“鳳初,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鳳初睜大瞳孔,“我隻是聽到你在歎氣了,桂枝姐姐說老是歎氣不好,會變難看喔。”
澹台瑉低低的笑了,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對鳳初露出她自成為琉王妃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在皇宮連住了三日,鳳初的腳已基本可以下地行走了,皇後每日會來探望一次。
聽桂枝說等下隻要乖乖的跟在澹台瑉的身側,恭敬的朝著那個天下最大的人行禮過後,她們便能回琉王府了,鳳初便開心得不得了,一直眉眼含笑的跟著澹台瑉。
規規矩矩的行過禮之後,鳳初抬眼看到了站在皇後身側嬌滴滴的貴妃娘娘,赫然記起了那日的情形,她不是說話黃牛的人,因此,她無比熱情的迎了上去,情真意切的拉住了貴妃的手:“這位好心的姐姐,你讓我偷聽皇後姐姐跟他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哦,我等一下偷偷告訴你。”說完,她還特意伸手朝澹台瑉所站的位置指了指。
此言一出,皇後的臉色立刻黑壓壓的沉了下來。
貴妃的臉色也異常難看,急切的甩開了鳳初熱情不已的雙手,終究她是忽略了鳳初的癡傻能力,誰能知道她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此興奮的說這些?
“琉王妃,你過來告訴朕,都聽到了些什麼啊?”
皇上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衝著鳳初輕輕擺手,隻是眼角,有意無意的掃向了皇後的臉頰,感覺到他的目光,皇後立刻依偎到他的身側,慘著臉色泫然若滴的輕聲道:“一切請皇上替臣妾做主。”
鳳初慢悠悠的又轉到了皇上的跟前,學著皇後當時的語氣:“初初她是個很惹人心疼的孩子,希望琉王爺能多擔待些,好好照顧她。”澹台瑉當時有禮且生疏的回答鳳初自然也學得有模有樣。
話音落下之後,皇上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知道,鳳初嘴裏吐出來的,一定是實話,也就是當時的情景再現。
“韋貴妃,看來朕平日裏是太寵你了,這種亂嚼舌根的事情,也是你能做出來的麼?”在皇後一陣淚光朦朧的攻勢之下,皇上的聲音陡然提高,後者已經嚇得不輕跪拜在地,死死抓著衣袖顫聲不已:“皇上恕罪,臣妾隻是想同琉王妃開個玩笑而已,誰知她卻是如此當真,記在了心裏。”
“你明知琉王妃心智不全,卻刻意授意她這樣去做,你的心裏在想什麼需要朕替你說出來嗎?朕皇宮裏,容不得你這般尖酸刻薄的女子!”
皇上淡淡的扔出這樣一句話,輕攙著皇後款款離去。
韋貴妃的眼神越發的迷離起來,有些無法置信的搖頭:“不,皇上!您不能這樣對我!鳳蓮那個女人她入宮之前與琉王爺情投意和,此事天下皆知,臣妾隻是不想皇上您被一時的美色給蒙住了雙眼呐,皇上!”
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在宮門之內,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