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脫險(1 / 3)

終於脫險

澹台瑉唇中的溫熱,不斷的將新鮮的氣息渡入唐冪的唇中,使得那原本已無法順暢呼吸的胸口有了一絲緩和,即使是這樣,她也已經快要撐不下去,感覺整個人已經被一張巨大的密不透風的網給籠罩至其中,喉間不斷的傳來窒息感,身體突然一下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她想,她應該會永遠的就這樣睡下去了。

有些零亂的片斷,突然在腦海裏湧了上來。

有座極其華美的宅院,一個容顏極美的少女,焦急不已的站在岸邊,怔怔的盯住落水的自己,想要看得再清晰一些,那極美的女子卻突然又離她有著很遠的距離,所見到的,也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身形。

自己分明在水底,怎麼會見到岸上的情形呢?

就在眼前唯一抹光亮也將要消逝之際,腰際上突然有一股力道將她的身子重重的朝上頂,而她借著這股浮力,一個用力,居然呼吸到了空氣!

他們真的遊出來了!

澹台瑉呢?他不是應該跟著自己一塊兒上來的嗎?

方才感覺快要窒息之前那一股強勁的托力,將她給推到了此,難道說澹台瑉也與她一樣,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所以在最後關頭,將她給送了上來?

心裏陡然滋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與擔心,她有些焦急的喚道:“澹台瑉,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在哪?”

氣喘籲籲的趴在岸邊,唐冪心裏琢磨著此時下水將澹台瑉拖上來,他生還的機會有多少,望著平靜的水麵,她有些怯意,方才在被衝到水麵的那一瞬間,她本能運用著雙手朝著岸邊奮力遊了過來,這是否說明,她已經在這種危機時刻學會了遊水?

深吸一口氣,她正要潛下水去,身前水麵突然冒出陣陣水花,緊接著,有個人影破水而出。

如墨的長發此時已散開來,發尖不斷流動著水滴,這張臉,猶如清水出芙蓉一般,有一種灼人心魂的美感,纖長的睫毛之上也有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滾動,唇中,也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濕透的衣衫緊貼著他的身形,將他緊實的胸膛顯露出來,引人無限瑕想。

“差點死在裏麵了,幸好聽到你在叫我的名字。”

他衝她極其燦然的一笑,軟趴趴的半躺在岸邊,似是再也用不上一絲力氣,貪婪不已的不斷的大口吸氣。

為何會在那樣的緊要關頭,卻將生還的希望給了她,他自己也感覺有些奇怪,興許僅僅隻是對自己太有信心,卻沒想到將她給推上去之後,自己的身子竟開始直直的往下沉,這時他腦海裏閃過無數個念頭,心裏也掠過無數的片斷,他還有許多的事情未去完成,就這樣逝去了,還真是天妒英才。

他不清楚是如何昏迷的,隻是混沌一片的腦海裏,突然傳來她的叫喊聲,正是那幾句帶著一絲焦慮的聲音,使得他突然又有了一絲朝上遊的氣力,撐到了浮出水麵的那一刻。

唐冪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也呈大字型躺著,自那密林遊至此,幾乎是用盡了二人的全力,此時,已累得都不想再多說一句。

這個地方,似乎是個深淵之底,但風景奇美,使人有種心胸開闊之感。

“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休息夠了之後,澹台瑉側過臉,望著躺在不遠處的唐冪。

她此刻的發絲全部披散開來,垂在身前,燦然的瞳孔此時正緩緩張開來,靜靜的凝望著蔚藍的天空。

“繼續逃啊。”唐冪輕聲答道,師姐真是會找事情讓她做,不過偷那兩樣不起眼的東西,竟然會引起如此的軒然大波,不知情的人,定是以為她偷拿了楚府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

“楚府……”澹台瑉低低的念著,眼神,隨即又變得有些複雜起來,轉向她時,已收斂起所有的情緒:“你有沒有想過找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至此可以完全擺脫楚府對你的糾纏?”

唐冪微眯著雙眼,靠山?

澹台瑉是在告訴她,她可以選擇去投靠他?因為他是王爺,勢力之大,楚府定會有所顧忌?可是,心裏並不希望與他之間,產生太多的糾結,更何況,他是衝著師姐來的,師姐是要躲著他的,按常理來說,她自是也要遠離他為妙。

“據我所知,那楚唯冰的本事可大著呢。”

澹台瑉起身,坐到了她的身側,他的到來,使得她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興許,隻是因為他擋住了她一關的陽光的緣故。

“你這麼熱心幫我,是為了報答我救你一命之恩對吧?”唐冪出聲打斷他的說話,這個澹台瑉怕是想套出來,她到底在楚府拿出來什麼東西吧?那可是師姐特意吩咐的,拿到手後就要交給她,誰也不能過目信裏的內容,也包括自己在內。

雖然她對那信裏的內容也是極為的好奇,但是既已答應過師姐,就不可以言而無信。

澹台瑉笑眯眯的點頭,心裏不由得佩服這個小姑娘的機警,他還不過開了個頭,就將他後麵的話給生生的堵住了,這種時候,他越發的懷念,當時鳳初的單純,不需要拐彎末角,那樣的相處,是最真實也最自然,隻是,那不過也僅僅是一種用來迷惑他的表象而已,為何事到如今,他依舊無法放下?

就像八弟所說的,他要找鳳初,除了這個毫無頭緒的尋找,還有一個最簡單最直接的法子,去找鳳蓮。

可他卻一直不曾這樣去做,回宮去稟報鳳初失蹤一事,鳳蓮顯得格外的失態,盈盈美目裏也皆是擔憂,隻是他太清楚了,這種楚楚動人的背後,暗藏了怎樣的一顆心思。

為了安撫情緒激動黯然神傷的皇後,皇上特意罰他三年內俸祿減半,且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琉王妃找到,此事他需全權處理,因此,手中的兵權,也暫時交了上去。

這樣的結果,他早已預料到。

一開始就不想去爭取,此時拿走這些身外之物,他也不覺得有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