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候,更深露重,淩子矜靠在床頭,卻絲毫睡意都沒有,春禾的話就像是一擊警鍾不停的在她腦海裏回蕩,讓她的心久久無法平息。
“小姐,春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小姐去哪裏,春禾就去哪裏,能為小姐去死,是春禾的榮幸,春禾不想嫁人,更不想離開小姐。”
一絲清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到嘴邊,淩子矜猛然驚覺,抬手擦拭掉。
經曆了兩輩子,對淩子矜最好的人竟然還是春禾,這個傻丫頭為什麼就這麼固執,她明明可以過得很好。
天亮之後,淩子矜重振旗鼓,將自己的計劃開始施展。
第一步,是要有自己的擁護者,實力越強,才會引來更多關注,淩子矜不希望,自己在京城人眼中的印象,隻是第一醜女而已。
淩子矜唯一拿出手的,便是她那一身了不得的醫術,而治病救人往往能換來更多的追隨者。
所以她讓南宮傾在京城一個不算熱鬧的街道上開了一家小醫館,當然了其中的裝修和收拾都是她和春禾親力親為,也算是自己的一片心血所得。
旁人看了,都連連搖頭,不住抱怨:這麼偏僻的地方開家醫館,這不是上趕著關門嗎。
別人說多了,春禾也有了猶豫,畢竟這輩子她可從來都沒見過小姐看醫書,更何況治病救人,但奇怪的是小姐臉上的瘢痕卻是她自己醫治的。
春禾覺得自己捉摸不透小姐,卻心甘情願的追隨小姐,至死不渝。
“春禾你信嗎,隻要咱們的醫館開張之後,肯定會成為京城生意最好的醫館。”
“小姐,我信!”
畢竟前些日子,春禾可是被淩子矜硬逼著將那些藥材的成分和療效全都背下來了,若是沒有流過汗水,她還真不敢說出這般狂妄的話來。
藥鋪快要收拾妥當的時候,外麵便張貼了招聘廣告,春禾前腳貼上,飛沙後腳就撕了,隨即便傳來春禾的叫罵聲。
“你還說你不是故意找事的,我剛剛把廣告貼上去你就撕了,撕了還拿在手裏,被我抓了現行都不承認,你的臉皮是不是和鎮南王一樣厚?!”
淩子矜過來時就看到春禾叉著腰在罵飛沙,連帶著南宮傾也被牽連,而飛沙一直低頭不語,顯然是不想爭辯。
叫住了春禾,淩子矜把飛沙叫到身邊,“說吧,撕下我的廣告是想幹什麼?”
“我看你是想招聘跑堂小子,那我豈不是現成的嗎,淩小姐,用外人哪有用自己人順心。”
淩子矜仔細的打量飛沙一番,皮膚黝黑,目光精亮,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精明勁,還真是挺合適的。
“不行不行,小姐別用他,他是鎮南王派來的奸細,專門來監視你的。”
這個怨,看來一時半會兒還真難在春禾的心裏打消。
“春禾,飛沙說得有理,你放心,他由你管著,若是對他有絲毫懷疑就立即把他趕出去,行嗎?”
既然就連小姐都替飛沙說好話了,春禾也不好再說什麼,用眼睛狠狠的瞪了飛沙一眼。
“還愣在這裏幹什麼,趕緊去後院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