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絆楚君晟便撲倒在地上,卻依舊固執的往淩子矜的腳邊爬去。
“給,給我……”
窒息感襲來,楚君晟連話都說不了了。
淩子矜麵無表情的蹲在地上,目光冷漠,看著他如同蠕動的蛆蟲一般的身體,心中毫無波瀾。
“楚君晟,這才隻是給你一個警告,若再敢有下次,我要了你的命!”
在麵對楚君晟的時候,淩子矜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絕無虛構。
將自己的衣角從楚君晟的手中扯出來,淩子矜將解藥丟在門口,轉身離去。
她就是要故意羞辱楚君晟,哪怕他是皇子,哪怕現在他無所不能,可在淩子矜的麵前,他依舊活得如同螻蟻一般,卑微而無能。
因為擔心淩子矜而睡不著的春禾一聽到外麵有動靜,就趕緊舉起手中的鞋子藏在門口,聽到門簾被掀起的聲音,她立馬舉起鞋子準備狠狠的砸下去。
“春禾,是我。”
春禾頓時紅了眼眶,撲到淩子矜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小姐,春禾好怕,好怕……”
淩子矜心中充滿愧疚,無聲的安撫著春禾,她知道有些危險終究會麵對的,但危險過後,畢竟是彩虹一片。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順利許多,所有人都知道淩子矜和春禾是不好惹的對象,除了鐵牛已經沒有人敢靠近她們。
可是越往南邊走,沿途看到的死人越多,越來越多的人靠在路邊苟延殘喘,眼眸中失去了生的希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春禾小心翼翼的撩開車簾,看到外麵慘絕人寰的一幕,還有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的味道,實在於心不忍隻好將車簾放下。
淩子矜將春禾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春禾搖搖頭,“小姐,隻要有你在,春禾什麼都不怕。”
南方的瘟疫是從鹽城開始的,楚君晟便是要將他們送到那裏去,越走越是讓人心寒,越走越是讓人心生畏懼。
中途休息的時候,所有人都躲在馬車裏不敢出來,楚君晟也下令不許外人和大夫們接觸,畢竟研製藥方的希望就在他們身上,片刻馬虎不得。
可深入腹地的同時,瘟疫就像是無形的毒藥,終究還是沾染上了這隻隊伍。
當有些士兵的身上出現膿腫的時候,這隻隊伍被迫停了下來,當天準備好所需的一切,就地紮營,準備研製藥方。
與此同時,駐紮在鹽城的軍隊也得到消息,他們那裏雖然沒有研製出藥方,卻也有能延緩瘟疫的方子,甚至還專門派出人來接應他們。
在這個時候,時間就顯得緊要許多。
淩子矜帶著春禾鑽進營帳內查看患病士兵的傷情,發現瘟疫始發於皮膚表麵,一顆小小的膿包,一開始並不容易被察覺,等發現的時候,便如同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這邊證明,病情是由內而外發出來的,若是想要治根本,還是要先內服才行。
淩子矜陷入深思中,這種類似的症狀她上一世有聽說過,隻不過那場瘟疫最多也隻蔓延到鹽城周邊,哪裏有鬧得這麼凶。
而且那時候她也親自前往鹽城查看過,記得在鹽城的某個地方獨產的草藥,恰好就是治療這種瘟疫的藥引,藥效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