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衿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做出反應,南宮傾不甘心的把碗往她的嘴邊挪了挪,淩子衿別扭的扭過頭去。

南宮傾沉默了一會,既然如此那壞人做到底吧。

“你想死?可是春禾尚且在我手裏。”南宮傾那副得意的嘴臉,淩子衿的火氣噌的一下就躥了上來。

“畜牲!”她拚盡全力上去掐住了南宮傾的脖子,可奈何大病未愈手上的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小,她這點小小的動作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南宮傾摁住她的手,心中無限的無奈可最強卻還是一副惡毒的樣子。

“你要是敢亂動,我現在就把春禾的人頭帶到你的麵前!”

淩子衿不敢動了,任憑南宮傾給她把藥喂了下去。南宮傾攬著她的肩膀抱了抱她,淩子衿心中嫌惡卻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來。

“你好生休息。”說罷,南宮傾走了。

這個春天似乎格外的寒冷又漫長,融化的冰雪好像比隆冬時分更添了幾絲刺骨。

從這一天起她再也沒有見過春禾,不過從每天看著她的飛沙的口中仍然能夠得到一點消息。這一點消息足夠證明春禾還好好的活著,有這些消息她便安心了。

當天夜裏淩子衿看著窗外的星星,她第一次覺得生活是如此坎坷。即使她是重活一世,然而很多事情還是不能如她所願。命運往往就是這樣,即使可以被預見也不能夠被改變。

難道就這麼沉淪下去嗎?死亡太容易了,她得活下去得好好的活下去。

該報的仇還沒有報,就算是死也得死的心安。

此後淩子衿雖然仍然不理南宮傾也不吃他的藥,但她開始愛惜自己的身體也開始和相遼交流一些醫術。

起先相遼還驚訝於她會醫術,而後他便發現淩子衿不單單是單純的會醫術,她的醫術精湛程度甚至能超越大部分他所見過的大夫。

半年的日光過的很快,從春天到秋天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了。可隻有淩子衿自己才知道,有些事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

這一次,哪怕拚盡了半條命也要把自己的仇全部都算清。

“此事就快告一段落了吧。”

房簷下相遼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

“快了,過幾日我就準備帶子衿回京城去了。”南宮傾也十分悠閑,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好好休息過了。從這件事一開始他便勞心勞力,什麼罵名都背了,如今他也算終於可以歇一段日子了。

“過幾日…就走嗎?”一時之間相遼還真是有點舍不得淩子衿,這半年來看著這姑娘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不禁佩服她的勇氣。

“嗯。”

“再留一段吧…”相遼開口挽留,明知道留不住也想要試一試。

“不了,此事越早了結越好。”南宮傾沒有想要繼續留下去的意思,當時與相遼的約定還要兌現。等這一切都做完了,南宮傾想:是時候留出一段空閑時間好好的陪陪淩子衿了。

而他也十分得感謝相遼,他提供的正是那件最最重要的罪證:漳陽觀內翁泉道長臨終的遺書。

“也是,那便…不送了。”相遼喝完了杯裏的茶就走了,空留了南宮傾一個人在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