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

雨一直沒有停歇,又是窸窸窣窣的下了一夜,到了方要天亮之時,才總算是放了晴。

若傾城睡得極其安穩,要不是尉遲寒起床不小心弄出了聲響,她是怎麼的也不會醒。

“這麼早就起來了?”從被子裏探出一個腦袋來,睡眼惺忪,紅唇微抿,烏黑秀發也顯得略微的淩亂。

可能真是不清醒吧!不然打死她,她也不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尉遲寒扣好衣扣,“現在時間也不算早了,該是出早朝了。”他轉頭,雙眼閃閃發亮,“你要是嫌早了,就還歇息一會兒吧!”

若傾城眼睛一轉,算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暗暗的咬了多嘴的舌頭,她這不知道是怎麼了,一不注意說出的話竟像是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

眼下,她是再也不開口,卻見他直愣愣的她,索性的一下子就埋進了被窩,背對著他。眼不見心不煩,管他看什麼。

尉遲寒站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笑著開門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若傾城聽見門外傳來幾聲吩咐,隨後就安靜了下來,許是繃著的心弦一鬆,她卻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暖色的陽光已經投過窗戶撒了一地的金黃。

剛一下床,就聽見魅煙的聲音傳來,“王妃醒了?王爺剛剛吩咐了,午時之前他會回來與王妃一起去景王府的。”

“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

若傾城的穿衣洗漱向來不喜歡貼身伺候,這麼多天魅煙也算是摸了個大概,她便站在一旁等候著差遣。

“紙鳶呢?”

“紙鳶姑娘一大早就出府了,也不知道是忙些什麼去了?”魅煙一五一十的回答,眸子還不忘打量若傾城的表情,可惜的是若傾城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今日去景王府的都是一些什麼人?”坐在馬車上,若傾城聽著車外傳來的喧鬧聲,心裏也有著一些算計。她知道,若傾雪肯定是閑不住的主兒,說不定拐彎抹角的都要找她的不痛快。

尉遲寒見她一臉平靜,長長的眼睫毛蓋住了雙眸,瞧不清到底是有什麼想法……除了幾位皇兄,大抵都是一些朝中顯要。

若傾城輕聲一笑,心裏暗忖道,從沒聽說景王結交了什麼權貴,這不過是娶了若傾雪進門,趕著上門拜訪的人卻這麼多……

她轉頭望著尉遲寒,忽地開口問道,“你就不擔心?”

尉遲寒似是知道她心裏所想,與她的目光對上,毫不在乎的道,“擔心又能如何?”

若傾城暗惱,這人就喜歡故作深沉,“我聽說這兩日府裏也有不少人登門拜訪,卻被一一拒絕了。”許是尉遲寒不是廢物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吧!

至於是不是謠言,那些達官顯貴自有辦法核實。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尉遲寒笑道。他最近笑得次數加起來比前麵十幾年都還要多。

若傾城忍不住的翻白眼,攤手道,“你說的像是當初我求了你一樣!”

“哪是你求?是我趕上的。”

若傾城垂眸,纖長的手指描著袖口的紋路,“其實說到底你應該謝謝我的。”

“謝謝你?”尉遲寒挑眉,大概也懂了她話中的意思,“是該謝謝你,謝謝你害得我全盤計劃都打亂了。”他倒是沒有生氣,不過這幾日因為這事倒是出了不少的麻煩,而且隱隱的,已經有人又把對付他的行程提了上來。

若傾城癟癟嘴,卻是不在乎,“那天的事情本來我一人就能應付的,誰叫你出手幫忙了?”

“……”尉遲寒氣結,他這出了力卻不討好。

“怎麼?理虧了?”馬車內隻有他們兩人,要是不說話就顯得有些尷尬,還不如說些有的沒的捎帶著緩和一下氣氛。

尉遲寒表情陰沉的道,“我隻是想著,也過了好幾日了,你的身子也該是好差不多了。”冷颼颼的說著,像是冷靜骨子裏的風。

若傾城明顯一愣,清澈的眸子轉了轉,忽地是對上他曖昧的笑,暗叫不好,他這人到底是喜歡重口味的。

她努力控製麵部表情,以至於不僵掉,十分惋惜的說道,“要是說來,哎,我這身子每個月因為這事總是有個十來日不爽快,卻是沒有這麼快好得利索的……我這沒做到妻子的義務倒是有些忐忑了,要不然哪日你尋了良人就抬進府吧!”

其實,若傾城心裏還是有點佩服尉遲寒的,這古代誰不是三妻四妾的……這一點他倒是好,沒有做公共廁所。

尉遲寒的神情有些陰晴不定了,他這是犯了什麼?攤上這麼一個媳婦就算了,他不嫌棄,她倒是開始嫌棄了。再說了,哪個女人不都盼著自家男人一顆心都係在自個兒身上,她倒是好,居然主動要為他……

而且她還三番五次的說,她要離開王府。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尉遲寒臉色一轉,隻見方才冷冰冰的臉帶了笑意,笑得曖昧萬分,同時也笑得若傾城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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