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凜瞥了他一眼,沒回答,直接拉著阮棠的手朝不遠處的座駕走去。
但還沒坐進駕駛座,卻發現後頭倆人已經眼疾手快地鑽進了後座。
畫凜坐進車裏,回頭不甚愉悅地問:“你倆幹嘛?”
沈冽勾著一抹冷笑:“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潛台詞:今天終於輪到你當司機了。
畫凜很想一腳把倆人踹下去,但考慮到他雖然比沈冽年長幾歲,可在打架這方麵,一個是三好學生、一個是打架打到大的。
坦白來講,他確實不是沈冽的對手,於是又默默忍下了這口氣。
車往阮棠家裏開去,車裏沉默了大概十分鍾,畫漾的視線掃過後視鏡,與畫凜的直直對上,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一種神奇的來自腦電波的交流在空氣中安靜無聲地進行。
末了,輕咳一聲打破寂靜,畫漾配合地扒拉著副駕駛座的椅背,好奇問道:“棠棠姐,你覺不覺得剛才那個人和我哥有點像?”
阮棠驚恐回頭,那表情似乎在說:你怎麼小小年紀就瞎了???
畫漾囧,擺手道:“我是說穿著打扮啦,你覺不覺得他和我哥的造型好像?他以前就這樣嗎?”
阮棠搖頭,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似乎也想不通。
“他以前不是這個風格的,也不知道怎麼突然……”
話說到一半,卻又戛然而止,像是想起了什麼,阮棠的雙頰頓時染上了兩抹紅暈。
她低下頭,雙手糾結地纏著,沒再說話。
一旁的畫凜心情卻突然愉悅起來,輕笑了聲後,恍然大悟道:“啊……看來有人的擇偶觀很明確啊。”
阮棠直起身,結結巴巴地反駁:“我當時就是瞎說的……”
那是在畫家遇到畫凜的第一天,她急匆匆回到家後,就接到了一位熱衷牽紅線的阿姨的電話,非要給她介紹對象,還問她喜歡什麼樣子的。
阮棠當時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剛才遇見的畫凜的樣子,也不知怎麼腦一抽,就隨便瞎扯了個標準——
喜歡穿西裝、戴金絲邊眼鏡的。
她估計,應該是這話不知怎麼傳到了汪勇耳朵裏,所以他才刻意改變了造型。
“嗯。”畫凜點頭,絲毫沒把她的解釋放在心上,“放心,我近期不準備換造型。”
阮棠:“……”
沈冽懨懨地輕靠在椅背上,對看別人秀恩愛沒有絲毫興趣,甚至覺得有點反胃。
但側頭一看,卻發現畫漾看戲看得挺起勁,就差捧筒爆米花一邊吃一邊嗑了。
車裏沒開燈,十分昏暗,隻靠著外麵路燈照射進來的光亮,勉強可以看清表情。
沈冽突然逗弄心起,悄悄伸過手,食指纏住一縷她背後柔順的長發,輕輕把玩著,像在撫摸一件珍貴的寶物。
畫漾感受到那股極輕的力道,整個人都不由僵硬起來,雖然知道這麼黑,前麵的兩人肯定注意不到後麵發生的一切,但莫名的,心裏還是產生了一種心虛感。
為什麼總有一種……偷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