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立秋,天邊一層層的烏雲壓了下來,整座城市都籠罩在陰鬱之下,秋雨淅淅瀝瀝下的並不大,但是也帶著絲絲的涼氣從楊簡一的腳底開始泛起直升到指尖,都是冰涼的。
楊簡一穿的並不少,是最常見的牛仔褲,上身在半截袖外麵套了一件休閑的長袖,馬尾高高的紮了起來,肩上還背著一把吉他。
現在這個時間楊簡一本該呆在家裏準備開學要用的東西,可是她曾經去找兼職的一家酒吧在今天打來了電話說聘用她了。
楊簡一冒著小雨到了酒吧門口,酒吧門口被彩色的燈光照的透亮,尤其是酒吧牌子上那個“零”字很是乍眼。
整條街麵燈紅酒綠,如今下了小雨變得灰蒙蒙的,楊簡一抬眼看看碩大的牌子,又是個陌生的環境。
酒吧門口是當時楊簡一應聘時的那個青年,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的年紀紮著一頭的髒辮正在門口吸煙。
“來了,快進去吧,鄭慶正好在調音。”王強扔了煙頭在門口的水坑裏,煙卷帶著最後一點餘煙徹底熄滅了。
“嗯。”楊簡一和這酒吧裏的人也就一麵之緣,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徑直開門走了進去。
酒吧裏的燈光一下下晃得楊簡一睜不開眼睛,外套上被雨水打濕的涼氣霎時就被酒吧裏暖烘烘的氛圍給包裹了。
“這邊!”酒吧的最前方是個小小的台子上麵整齊的擺放著樂器,那個叫鄭慶的正拿著貝斯認真的調音看到楊簡一的時候才抬頭招招手。
楊簡一是一個月前才被帶到的金市的,家裏的那兩位讓楊簡一很是不爽,索性就自己搬了出來,因為這個事情還和全寧吵了一架。
一個月前,楊簡一相依為命的奶奶離世了,本來安逸恬靜的生活就被全寧的到來給打破了。
在奶奶的葬禮上,全寧冷著臉跟著走完所有的流程,在奶奶家度過的最後一夜,全寧沒有任何的商量一如小時候那樣命令的語氣通知楊簡一:“這套房子直接賣了,你跟我回金市。”
楊簡一心裏千萬的不耐煩,也就沒給她這個所謂的媽媽什麼好臉色,冷笑著回了一句:“這個房子我不會讓你賣掉的。”
全寧似乎沒有料到楊簡一會是這個態度和她說話,本就僵著的臉更是耷拉了下來兩隻眼睛在楊簡一身上掃視著:“你現在不賣房子是要自己在這過嗎?”
“自己過又怎麼了,這麼多年沒有你我也照樣過了不是嗎?”楊簡一擦拭著奶奶留給她的小盒子,裏麵是個不值錢的小十字架款式的項鏈,是當時戴在爸爸身上的。
楊簡一手裏的盒子還沒合上,身邊冷風一掃,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左臉上,隻剩下火辣辣的疼痛。
打完這一巴掌,全寧也楞了一下,手掌心火燒的感覺在告訴她,她自己剛才的一巴掌打的有多重。
“你不想賣房子可以,但是必須跟我回金市。”這是全寧能做的唯一的讓步。
也就因為這個,楊簡一擰不過全寧隻能跟著回了金市。
這個陌生的城市繁華又耀眼,但楊簡一卻更喜歡小縣城裏的青草香氣和鳥鳴。
“今天你要唱什麼,我們先合一下吧。”鄭慶上前和楊簡一搭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