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居仁仍在房間裏琢磨著阿根廷比賽的錄像,第一時間獲知接下來的對手將是衛冕冠軍的時候,他在心中製定了初步的應對策略,但怎麼也感覺不對,唯有來回觀看比賽錄像,希冀能夠從中發現可資利用的薄弱之處。
阿根廷是本屆世青賽的衛冕冠軍,是這一領域裏當之無愧的王者,坐擁五次折桂的傲人紀錄,而從比賽錄像來看,這支球隊的實力確實足以傲視全球;
出色的戰術素養、細膩而流暢的配合、超強的個人能力、高超的足球智商,令人信服的精彩表現讓每個人堅信,阿根廷人會輕鬆的第六次捧起冠軍獎杯。
再檢視這支中國隊,雖然憑借頑強的表現殺入了八強,但接連戰勝捷克與日本已屬神奇,黑馬的腳步也隻能到此止步,蓄勢而來的潘帕斯雄鷹不會給這群hina hiken一丁點機會;
從另一個層麵上來,這也應該屬於高層關於這支中國隊的錯誤定位,正式組隊以來,一直將歐洲的力量派視作最大的假想敵;
所挑選的熱身賽對手,基本上是歐洲或非洲那種身體強壯、團隊配合出色的歐化球隊,而對腳法細膩、強調個人的南美拉丁派球隊卻直接選擇漠視;
盡管日本與西班牙都屬於技術流派球隊,但這種已經歐化了的技術流球隊與南美球隊,尤其是阿根廷這種純粹的古典技術流有著迥異的差別;
不得不,這是中國足球目光短淺的必然表現,對於滿足眼前成績的他們來,現在的這支球隊已經做得很好,至於長遠發展之類的屁話就留給下一任考慮。
不怨尤人,呂居仁這個時候也沒心思去批判足協的短視,即使麵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也要盡一個教練的義務,努力使這支球隊盡量體麵的離開,這便是他對自己的球員們最大的保護,當務之急就是製定切實可行的戰術方針。
正當他還在苦苦思索應對良方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呂教練,我是關劍,方便句話嗎?”
“請進。”
關劍的到來在意料之中,呂居仁眯了眯眼睛,觀察他的表現。
關劍看著他那犀利的眼光似乎要將自己的心事看穿一樣,猶豫了兩秒鍾後堅定地道:“教練,我錯了,請你原諒我給球隊造成的不良影響,也請您再次信任我,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錯在哪?”呂居仁滿意他遲來的覺悟,表麵上還是伴著冰冷的臉孔看著他。
“我錯在不應該跟隊友打架,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我不應該看不起他們。剛才在隊長和宋敏的牽頭下,我已經與龍他們幾個和解,我發現他們都很熱情,不像以前想的那麼性格古怪。”
“這段時間我學會了很多東西,也檢討了以前自己那些幼稚的想法,我覺得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不應該的錯誤了!”
關劍略顯激動地將心中的想法吐了出來。
呂居仁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改正態度,想了想接著道:“你真的能這樣想的話,那就非常好。你應該將這次懲罰看成推動你進步的一個絕佳機會,把你身上那種孤傲的戾氣去掉,真正地與隊友們打成一片,無論是場上還是場外,隻有與大家建立了真正的信任,那麼在比賽中才能發揮出你最大的能量。”
“教練,謝謝你的忠告,還有從入隊以來您對我毫無保留的經驗傳授,在這裏我要真心地一句:師傅,您辛苦了,徒兒永遠感激你的栽培之恩!”得到了教練的原諒,心結已經打開的關劍情不自禁地抒發了內心的感激之情。
“不用感激我,凡事靠你們自覺自愛。得再漂亮也沒有用,把你剛才的覺悟與決心拿到比賽中去。”
“教練,我知道了,我會努力,不再讓您操心!”
“嗯,你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先回去休息吧,把訓練搞好,其他的想太多沒有用。”
“我明白的,謝謝呂教練!我先回去了,教練,您也別忙太晚了,早點休息。”
“嗯。”
在比賽結束的第一時間,乜濟寬就把已經草擬好的稿件發回國內,雖然他也像其他球迷一樣為國青隊這場偉大的勝利而激動不已,但敬業的工作精神已經讓他很好地處理好了看球與工作的關係。
組賽過後,國人關注國青將的熱情被進一步激發,這其中便有乜濟寬這個前線記者的功勞;
他的勤奮,再加上獨特的視角與新奇的創意,以及詼諧的風格,使得出自他手筆的國青隊賽事稿件總能輕易調動球迷的觀戰欲望。
中國隊這場對日本隊大勝的現場報導,乜濟寬沒有像其他記者一樣長篇大論地闡述中國足球的偉大;
而是以幾個典型的鏡頭交代清楚比賽經過,議論性的內容不多,因為他明白,這場比賽的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噱頭,完全沒有必要再過多鋪墊宣傳;
他的思路,已經飛到了特刊的采寫上。
亞青賽時關於國青隊的亞青賽征程的特刊《龍騰》十分成功,報社的銷量也直接飆升到曆史最高點;
而這次出發前來西班牙之前,他已經在心中設想好了《龍再騰》的特刊名字,專門介紹國青將在世青賽中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