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從被濺起,占滿了嘉顏的華服上,此刻她也顧不得許多,將謝楠整個身體全都浸在水裏造成失足溺斃的樣子,慌忙逃離現場。
黑夜之中的白鴿無疑是空中最美的一道弧線,它撲騰著毫無瑕疵的翅膀飛入了它應該落下的地兒。綁在腳上的竹箋被人輕卸下,再次展翅高飛。
她腕上的玉鐲十分清透,透著寒氣卻也帶著她的溫度,滿院的白雪,卻遮不住她的腳印。
房間裏的燈亮著,看似孤獨的夜卻充滿了陰謀。
她推開門,一股涼意迅速占領了房間,趕緊捂上門,爐子裏的溫度又將寒意同化成溫暖。屏風上的萬馬奔騰看起來很遙遠,一張躺椅上,白老虎皮輕蓋著,聽著腳步聲,躺在椅上的人才睜開眼,沒有開口,隻是看著她。
“成了。”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躺在椅上的人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這步棋是她猶豫不絕兩年,此刻終於落幕,他的絆腳石即將清除幹淨。
“那個人閉嘴了嗎?”
“死人永遠都不會說話。”
她微微點頭,長歎:“嘉顏此刻被封側王妃,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補償。”
“是她混淆皇室血統,為何不將她揪出來?”
“六爺管教無方,歸根究底,還是會波及他。”濛卿緩緩起身,玉簫趕緊扶著。
康皓出生的那天玉簫就懷疑了,那天房間裏的血腥味不正常,她是個殺手,自然知道人血是什麼味道,隻是這畢竟是懷疑,也不敢多嘴,知道前不久在街上發現竟然有個人和世子長的極像,威逼利誘之下才知道那個人才是世子的親父,而嘉顏與其是遠方親戚,孩子是賣給她的。這等大事,她隻能告訴濛卿,讓濛卿來做決斷。
“五表哥那邊如何?”
“兩軍相安無事。”
“這可不成,相安無事也就是沒有人員傷亡,你去打點下,莫要傷及表哥性命即可。”
“是。”
玉簫本要退出,卻被濛卿喚道:“桌上的錦盒裏裝的什麼?”
“是曾公公親自送來的,那是宗姬正在午休,奴婢就讓公公擱下了,說是免死金牌。”
濛卿一絲冷笑爬滿了臉上:“當真他是想得出來,免死金牌,早前做什麼去了?當年處死外公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免死金牌?貓哭耗子假慈悲!”
夜間寧渢與嘉顏回來已是很晚了,就在西苑歇下。這些在濛卿眼中自然也是看進去了,不免一絲妒意,但很快這種感覺便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