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不要這般稱呼,許是我尹家造了孽,才有你這等罪人。”
宮人將她扶起,好似這些年不見,她蒼老了不少。
“你的好夫君,竟將我與晚輩軟禁於此,傳出去,你讓咱們尹家的臉麵往哪兒擱?倒不如,你讓他來,給我個痛快。”莊太妃往日的風光不在,太妃的規格比妃嬪高出了不少,但此地卻瞧不見那等榮耀,隻剩下以前沒有的冷清。
此刻,羽墨殿的門開了,區區幾個月,他也消瘦了不少。
屋子裏還傳出陣陣茶香,他掛著笑意:“虧得你還惦記著我,茉鳶派人送來的龍井就是不一樣,她好嗎?”
“她……”
濛卿垂下頭,長歎:“對不起。”
笑意在臉上僵住:“如何?”
“她自殺了。”
“轟!”
劇烈的聲響讓濛卿反應過來,寧治已經衝到了她的麵前:“你說你會保她周全,你說你會做到,如今你到好,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王爺,其實……”
“玉簫,閉嘴。”
寧治的臉漲得通紅,額上青筋暴起,鬥大的汗珠從他額上蔓延開來,這等模樣好似在哪兒見過。
濛卿嚇得不由得後退幾步,茶香甚濃,問莊太妃身邊的宮人:“這茶什麼時候送來的?”
“今兒個早上。”
茉鳶幾日前就自盡了,怎麼還會送來這些?
糟了!
還沒等濛卿想清楚,玉簫眼疾手快將濛卿拉開。
寧治的麵色已經由紅到紫的變化,身上的汗味也越來越重,不自覺地自己也開始解開扣子,而在他麵前的就隻有莊太妃。
莊太妃早就被嚇得魂兒都沒了,宮人嚇得撒腿就跑,而此刻她想跑都跑不動,寧治粗壯有力的手一把就將她拉過來,翻身壓倒在地。濛卿見狀,趕緊上前拉開寧治,寧治常年習武,力大如牛,更何況此刻他根本就失去了理智。
“宗姬,咱們走吧。”玉簫扶起被寧治推到的濛卿,勸道。
“混賬!她是我姑母!”話音剛落又衝上去,此刻寧治獸性大發,竟將莊太妃的紐扣扯散,一地的珍珠卻是萬般難堪。
“救命啊……救……不要……”
莊太妃的聲音在空洞的羽禧宮傳來,顯得無比空寂可怕。
“殺妙可的是文國公!”
濛卿萬不得已才說出這句話,這是茉鳶的遺書上寫著的,當年文國公為了寧治和茉鳶的婚事,竟不惜對禮部侍郎之女妙可痛下殺手,妙可當年的死因成謎,但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位高權重的文國公。
“妙可……”
茉鳶若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也不會對人說這些,寧治之所以對濛卿處處留手的唯一理由便是濛卿脖子上的一條疤痕,這是她年幼爬樹被劃的傷口,而妙可也有,為了救寧治被羚羊所傷。
寧治鬆開手,慢慢從莊太妃身上爬起來,莊太妃嚇得魂都掉了好幾個。
濛卿隻覺得寧治慢慢地逼近自己,想跑卻被寧治抓住,肩頭傳來寧治手上的力氣,疼痛襲遍全身。
“妙可,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你終於回來了。”
“妙可死了。”
“不!沒有!你就是我的妙可!”
“宗姬!”玉簫大喝一聲,一腳踹在寧治的腰上,卻被寧治大手一揮給擋回去。
濛卿不似莊太妃般柔弱,反手扳住寧治的手腕,企圖從他魔爪中掙開,但那茶中的藥效甚大,寧治的力氣也大了好幾倍。
霸道的唇落到她的臉上,此刻她才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去招惹他?
千鈞一發,忽然寧治被人給拉開,她才鬆下一口氣,頓時落入一個溫柔的懷抱。
但這股熟悉的味道,卻讓她覺著惡心,推開他,一個響亮的耳光讓在場的人都怔住。
還未冊封的皇後竟當著眾人的麵扇了皇帝一個耳光!
濛卿深呼吸,拔腿就跑,這裏的一切都令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