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上白色的緞靴,唇邊掛著笑意:“你撕吧,反正玉簫那還有許多,若你今日不答應不讓我走,我敢保證,明天日出的時候,曄城上下人手一份!”
“你當真做的這麼絕?”
“早前我們就有約定,如今大局已定,我該功成身退。”
“尹濛卿!”
“你早該料到我就這樣的人,你能做到的,我同樣能做到。”濛卿笑靨如花,一如初見,“你也別想找到玉簫,也別想用尚棠哥哥和寧治來威脅我。”
“你早就計劃好了?”
“原本都隻是計劃,隻是你讓這個計劃提前了些。”
寧渢的臉色越發難看,捏緊了拳頭,一時間又找不到任何發泄點,一腳踹在屏風上萬馬奔騰,曾經的你儂我儂,如今的決裂,好似都太過兒戲。
濛卿此刻再無兵力,玉簫連夜送走了莊太妃和寧治,將那枚號召五萬大軍的令牌交給了寧治,她不敢說寧渢不是好皇帝,隻是在最後又與寧治定下協議,有朝一日,寧渢失民心,即可率五萬精兵做勤王之師,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照顧莊太妃。
八馬車輿是他們的協議,自從霖坤宮一別,她再沒心思見他。
之後的幾天,他隻能悄悄地站在宮外,奢望著他們之間僅存的一點情分能讓她回頭。可惜事與願違,車輿準備妥當,寧澤請軍護送,寧渢此舉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忍痛下令,允諾。
“宗姬,您在想什麼呢?”
醇香的雞湯讓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躺在白老虎皮上,曬著溫柔的日光。
“我在想,玉簫今兒個又熬了什麼湯給我解饞。”
“我哪兒是為了您呀!我是為了小世子。”玉簫笑意十足,卻不乏帶著略微的苦澀,“您想皇上嗎?”
“不。”
“說到絕和狠,皇上及不上您的萬分之一。”
濛卿扭動著脖子,鬆了鬆筋骨:“這是我的孩子,與他無關。”
“真的無法挽回了?”
“當我走出皇宮的那一刻,就無法挽回了。”
“皇上登基這些日子勤政愛民,但後宮……”
濛卿以極快的速度喝下雞湯,擦了擦嘴巴,做了個“噓”的噤聲動作,又躺回椅子上,閉上眼睛,享受這些陽光。
在寧治發狂的那天,她就覺著惡心,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寧澤倒是細心,路上就覺得她不對勁,向來她就大大咧咧,若非寧澤是個父親,也斷然看不出她懷著身孕。隻是這等大事,他本來要上報,她第一次求他,讓他斷了那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