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得真多

“夕淚在哪裏?”影的聲音裏透著急切,臉上的淡然消失殆盡。

穆昕鴻的眼睛從影急妁的移開,定格在隨風飛舞的白發上,青顏白發,一夜白頭,嗬,隻有傻子才會去喝那毒吧。

強自壓下激動的情緒,影的臉上露出一貫的笑容,穆昕鴻這話不就告訴自己夕淚沒事嗎?

想通了這點的影,身上的憂傷暈開了一點。

穆昕鴻感覺到影的變化,眼眸眯了眯。

“皇叔不說話是不是代表不想知道呢?如果是的話,那侄兒就沒有什麼和皇叔說的了。”

兩人不再說話,各自在等著對方的妥協,一直等到日落西下,穆昕鴻也沒等到影的一句話。

穆昕鴻的額頭上冒起了青筋,自認為什麼情況都在自己掌握中,想不到在最後一個環節居然出了變故。

“侄兒是不是還想對皇叔我說點什麼呢?”

影終於轉身看著穆昕鴻,臉上卻一派雲淡風輕,就像什麼事也到達不了他的心田。

“皇叔真的不想知道她的消息?”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穆昕鴻怎麼會甘心?

“侄兒想說的話,那就說吧,不想說的話,那也不必勉強。”

影不去看穆昕鴻,怕眼裏的渴望泄露了自己的想法。

穆昕鴻的手握了放,放了握,斂去眼眸裏的想法:“侄兒隻是在回來的路上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本來以為皇叔會感興趣的,沒想到侄兒理解錯了。”

穆昕鴻長這麼大從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從小父皇就在他的耳邊說自己的皇叔智勇無雙。

今日自己也是穆國驚采絕絕的皇子,怎麼甘於低人一等?

“想說什麼的話,那就直說吧,你留我在這不會是想找我聊聊家常吧?”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他也是為了夕淚吧,“侄兒隻是好奇,皇叔的頭發怎麼就白了呢?像皇叔這個年紀的白頭還真的沒有人有,皇叔不會是一夜白頭吧?”

和關切的口氣不同,穆昕鴻的臉上一派笑意。

“這好像不是你該知道的吧,是不是一夜白頭,結果就是這樣了,又何必追究那麼多呢?”

影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迷離的笑容,並沒有因為穆昕鴻的話改變半分。

“皇叔不想說,不會是因為某個女子吧,侄兒猜猜,是不是因為答祿王朝的太子妃呢?”

穆昕鴻把太子妃這三個字咬得很重。

影但笑不語,知道就知道,這夕淚的心裏也承認自己,那又有什麼怕別人知道的呢?

“皇叔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穆昕鴻湊近影,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侄兒既然知道了何必再問呢?”

想對自己施壓嗎?可惜他太嫩了點。

“不過人家已經是答祿王朝的太子妃,皇叔不會想橫刀奪愛吧。”

穆昕鴻的嘴角掛著若有所思的笑容。

“橫刀奪愛如何,不是又如何?”

影的臉上隱約出現夕淚的傲氣,如果她在這的話,恐怕直接就讓眼前這人消失了吧。

想到夕淚的影臉上迷離的笑容顯得真實了點。

“皇叔的事侄兒當然沒權利管,可是皇叔愛上的是別國的太子妃,侄兒怕回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江山嗎?這罪名還真大,不過為了她,賠了這江山又如何?

“這就不牢侄兒費心了,皇叔我自有分寸,如果侄兒隻是想說明這些的話,那就請回去吧。”

穆昕鴻還沒看清影的身子是怎麼移動的,他已經離自己有幾分遠。

“皇叔難道就不想知道她在哪裏?”

影的背影因穆昕鴻這話頓了頓,想嗎?不想的話,為何每天自己看著燈到天明?

“皇叔,侄兒知道這皇宮再大也關不住那你,不過侄兒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想她有事的話,還是乖乖留在這吧。”

穆昕鴻這句話成功的讓影停下了腳步:“你抓了她?”

即使他是自己的親侄兒,但是如果敢對夕淚下手的話,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影的身上一刹那釋放出淩厲無比的氣勢,白發無風自舞。

“我勸侄兒做事之前還是先考慮哪些該做,哪些是不該做的,不然哪天惹了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隻是溫柔裏帶上了點點的詭異。

說完,影不再看穆昕鴻,慢慢的走進了裏麵。

“不必要的麻煩嗎?本皇子在等著,我親愛的皇叔。”

穆昕鴻的嘴邊升起也笑意,再好的麵具也是有缺點的不是嗎?

人煙稀少的路上,遠遠的傳來了馬蹄聲。

“駕,駕。”

一人一馬往前疾馳,毒辣的陽光,滿頭的汗水,通通忽視,隻為了趕路。

前麵出現的樹林讓人的眼裏出現了渴望的光芒,絲絲的輕風似已吹在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