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小獸仿佛知道林凡在想什麼，笑道：“吃的是我原本身體的心髒，另外，我們店裏還有很多客人替換下來的心髒和各種零件。”
“說到底，我們隻是醫生。”
“不會真的為了滿足食欲就殺死哪個神明的，而且食物來源也很充足，以後還會有客人源源不斷的更換部位的。”
盡管如此，林凡還是感覺一陣反胃。
幸虧自己隻是做基因改造啊。
不然非但有排斥現象，還得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這還算好的，師父因為用的都是十四階神獸的部位，每次排斥現象發生的時候都痛得恨不得去死，必須得用好多珍惜藥材混合各種亂七八糟的食物才能勉強平穩下去。”小獸一邊帶路，一邊道。
林凡卻忽然道：“你的手術都是你師父給你做的嗎？”
“嗯。”小獸點點頭。
“那你現在變成這樣，你恨不恨你師父？”林凡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實在是想不懂，本該疼愛弟子的師父，為什麼會把自己的徒弟也變成這不人不鬼的模樣？
小獸沒有回答林凡。
反而語氣平淡的問道：“你吃過雪嗎？”
“啊？”林凡楞了一下。
“你應該是吃過的，畢竟小孩子第一次看到下雪的時候，都會嚐兩口。”小獸笑了笑：“不過如果你幾天沒吃飯，再去吃雪的話，你會發現那種東西剛吃下去還好，甚至有一種吃了饅頭的感覺，讓你有一種飽腹感。”
“但當它完全融化，飽腹感也就消失了。那化出的冰水一邊讓你的肚子冰涼，帶走你本就不多的體溫，一方麵還給你已經幾天沒吃飯的胃部一股灼燒感，你甚至能感覺到胃部的粘膜在被胃酸一點點消化。”
“你知道，這樣吃下去會凍死。”
“但你還是會瘋狂地吃，因為那種饑餓感和灼燒感根本無法忍受，能夠做一個凍死的飽死鬼，誰會願意做一個餓死鬼？”
“如果在那時候，有人忽然遞給你一個饅頭，然後說‘跟我走吧，我給你一段新的人生’。”
“沒有人會拒絕的，也沒有人會恨那個人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因為沒有他，我已經死在流浪的荒野上了。”
小獸語氣平淡，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
林凡卻說不出話。
忽然，小獸停下了腳步。
鼻子皺了皺，隨即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狼人就在前麵十公裏了。”小獸壓低聲音，如同喘息一般說道，“放低聲音，那些家夥的嗅覺和聽力跟我差不多敏銳。”
“好在我們是從下風向靠近的，他們現在還沒察覺到我。”
小獸說著，走到積水的泥土中，在裏麵打了幾個滾，然後看向林凡。
“你也來，這樣能夠遮蔽氣息。”
林凡也連忙進去打了個滾，也不嫌髒，畢竟這是要辦正事了。
帶著一身泥土的氣息，林凡小聲道：“話說這裏怎麼會有狼人？”
“誰知道呢，按理說，雖然都在神獸之森中，但狼人之森卻在另一邊，這裏根本就不是狼人的活動範圍。”小獸也皺了皺眉，“但上次我過來和師父采集零件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他們的腳印，可以確定那是狼人。”
狼人的腳印是很獨特的。
別的神獸或許有蹄子，有爪子，或者是詭異的爬行軌跡。
但狼人的腳印卻與其他神獸完全不同，幾乎是放大了的神明腳掌，但卻又帶著鋒利的指甲。那簡直一眼就能看出來。
“話說，要是抓狼人的話，其實我們神國就有不少狼人之神啊。”林凡忽然反應過來，當初自己還跟一個狼人之神交過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