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韻快走!”趁著大亂,那馬車中的男子再次開口,那駕車的男子立即會意,大喊著一聲駕,馬車便衝了出去,身後,反應過來的女人們大聲的哭叫著,一路追隨。

馬車行了幾裏地,甩掉了那些女子,珈韻這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慢慢的讓馬兒放緩了步子,隨手拿起車上的禮物,頭也不回的向著馬車裏喊道,“公子,這些禮物怎麼辦?”

“丟了!”男人極不耐煩的突出兩個字,完全不似方才對女子們的那般溫柔。

珈韻歎口氣,看了看那些包裝精美的禮物,忍不住道,“爺,您今年也十八啦,也該給小子們娶位皇妃了,依小的瞧,方才那些女子裏麵就有不錯的,家世也不錯,不如爺您……”

珈韻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黑底的雲靴,上繡了牡丹花紋,就狠狠地從轎簾裏丟出來,丟在了他的頭上。

“讓你多話!”男人不悅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薄怒響起來,“那些俗物也配與本皇子相提並論?瞎了你的狗眼!”

珈韻趕緊縮了脖子,不敢再開口,隻是小心翼翼的駕著馬車,向著錦天監的大堂而去。

遠遠的,墨兒帶著慧香小梅,驚訝的望著這一幕。

“小姐您瞧,原來這山下的官家小姐比我們馬賊還要大膽呢,竟然這麼公然表白呢!”慧香驚喜的回眸,像是瞧到了從來沒有瞧過的熱鬧一般。

墨兒微微的皺眉,這八皇子她是知道的,大名鼎鼎,乃當今皇後正出,很是受當今皇上的器重,也因為這般,恃才傲物的緊,與四皇子風夜夙一向不對付,而且整個人傲慢無禮,自大狂傲,不是好相處的主,不過這八皇子的廬山真麵目,她倒沒有瞧過,嫁給風夜夙一年,她連皇宮的門都沒有踏進去過,更是沒有見過風夜夙的其他兄弟,現在想想,她不過是替風夜夙生孩子救沈傲雪的工具罷了,他自然不會費心的介紹她與其他的兄弟姐妹認識。

“慧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盡管進去便是!”墨兒拉了拉身上的白狐鐵鞭,本應該今日去拜訪蘇舅舅的,可是她想要改科目,所以就先到了錦天監,卻想不到遇到這樣一場好戲。

“是!”慧香應了,與小梅一左一右,跟隨者墨兒徑直進了山門。

“小姐,您真的要放棄風雅堂而去武秀堂嗎?您什麼時候對武功這麼感興趣了?”小梅忍不住問道。

墨兒淡淡的笑笑,如今她再也不想去做一個賢妻良母官家小姐了,她隻想保住她的鳳凰山,詩詞歌賦,學了也沒用,隻是用來取悅男人的手段罷了。

馬兒在靠近錦天監之時便讓守門的小廝攔住,說是不讓再騎,小梅與慧香牽著馬兒去安置好,墨兒卻等的久了,怕錯過時辰,於是一個人進了錦天監的大門。

今天她要找到這錦天監的監政,求求他讓她調班,隻要調班成功了,相信她的命運就一定會改變。

那輛華麗的刺眼的馬車停在大廳前,馬車四周鑲滿了金光燦燦的寶石,價值不菲,尤其是馬車頂那顆龍眼大的珍珠更是耀眼。

前世的墨兒是極愛這種華麗的調調的,認為這就是身份的象征,如今卻是完全沒有了感覺,正待繞過那馬車進大殿,就見那馬車裏突然伸出一畫軸來,不偏不倚,正好頂在墨兒的腰間,墨兒迅速的後撤,險險的躲開,就聽見裏麵猛地傳出男子得意的低笑來。

墨兒不悅的皺眉,迅即明白了這是馬車裏男子的幼稚行為,不屑的勾勾唇,離得那華麗的誇張的馬車就遠遠的。

她不想節外生枝。

可是馬車裏的人卻不罷休,那畫軸又伸了出來,朝著墨兒打去,墨兒閃避不過,隻得一把拉住,與那車上之人僵持著。那拉車的馬兒似乎有靈性,突地不悅的嘶叫起來。

馬兒的叫聲驚動了大殿中的人,隻聽得一聲威嚴的喊叫聲響起來,“是誰在外麵?”

墨兒回頭去看,就見一打扮儒雅的老夫子領著一個小書童緩步走出大廳,儀容穩重,威嚴。

“是誰竟敢在監政麵前放肆?”那書童見得墨兒大喊一聲,很有狐假虎威的味道。

“監政?”墨兒一愣,想不到這位威嚴的老先生就是監政,顧不上與馬車裏的人撕扯,立即跪下道,“學生寇墨兒參見監政!墨兒有一事相求,請監政一定答允!”

監政緩緩的瞟了一眼墨兒,緩聲道,“你說來聽聽!”

“學生是風雅殿的新生,但是想轉去武秀殿,請監政垂憐!”墨兒誠懇的說出所求。

“不行!”不等監政回答,那馬車裏的男子突地搶先叫道,懶懶的掀起了轎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