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焦急的隨從一聽墨兒是學醫,立即瞪大了眼,不等他們開口,就見那雕金的車門一開,走出個衣著甚是不俗的女子來,不過看妝容卻還是丫鬟,細細的瞧了墨兒,咬了咬唇,急聲道,“我們小姐讓蛇咬傷了,不知道……”
“讓奴家瞧瞧!”墨兒趕緊帶著慧香上前,見那丫鬟還有些猶豫,於是道,“隻是將傷口給我瞧瞧我便知道是哪種蛇毒!”
丫鬟見她說的篤定,又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於是隻得將隨從打發到四周,護衛著,半遮半掩的,露出了那人的一雙三寸金蓮來。
的確是蛇毒!墨兒低聲的吩咐慧香將車上的藥箱拿來,利落的將毒逼出,敷上藥,包紮好了,低聲吩咐道,“毒已經逼出來了,幸好醫的及時,毒素沒有擴散。”複又從藥箱中取出昨晚上配好的解毒散,放在丫鬟的手中,“這個姐姐拿去,一日三次服了,三天保證完好如初!”
那丫鬟卻還是焦急,似乎有些信不過,“可是小姐怎麼不醒呢?”
墨兒更是放低了聲音,“小姐是受了驚,請拿這個給小姐聞一下!”取出風油散,墨兒交給丫鬟。
那丫鬟趕緊拿去車裏給女子嗅了,隱隱的,一聲低緩的呻吟響起。
“既然小姐醒了,那奴家就告辭了!”寇墨兒適時的提出告辭。
馬車裏,那丫鬟低聲給女子說了什麼,女子隔著車門,望著墨兒的心形小臉忍不住低聲問道,“不知道小姐姓甚名誰?”
墨兒低聲道:“奴家名寇墨兒,是來城中尋親的。”
“有勞寇小姐了!”車中女子低聲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小姐客氣了,也是巧合而已!”墨兒福了身子,帶著慧香上了馬車,還是讓他們先行,待那華麗的馬車融入了鼎沸的人群,墨兒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前世文心玉也是這樣被蛇咬傷,隻是不同的是,是被抬進惠安寺時被醫治好的,據說那救她一名的給寺中送草藥的阿婆,後來那阿婆的兒子屢考秀才都不中的,卻莫名其妙的做了一個七品的芝麻官。
今日她沒有看見文心玉,卻讓文心玉瞧了她一個正著,正好達到了她的目的,現在等的就是日後與文心玉的相見!
“小姐,惠安寺到了,我們要去上香嗎?”一會,馬車外響起慧香的聲音。
“不,我們回去!”墨兒低聲道,正要讓車夫調轉車頭,卻聽得車外一男子的聲音朗朗的響起來,“車中可是寇小姐?”
墨兒一怔,這聲音分明是風夜夙,他怎麼會在這裏?難道前世文心玉被蛇咬也與他有關?可是救了文心玉的明明是個送藥的婆子啊?
墨兒正疑惑著,就聽得風夜夙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既然在城外偶遇,就是有緣,寇小姐不想見本皇子嗎?”
風夜夙這話說的客氣卻又恩威並施,前幾次見麵,他從來不自稱本皇子,如今卻用了。
墨兒不得不見。
低聲讓慧香打開簾幔,墨兒緩緩的出了馬車,立在車前,美麗的晨曦中,女子含笑亭亭玉立,可是那白皙如瓷的肌膚,卻帶著一種豔色的冷漠,眸中也是,隻有冷漠的平靜,沒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