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薛老婆子給他們分了主食,每個人一碗粥,以前分粥的時候就是男子多一點,女子少一點,今天這粥有點少就全都一樣多。
於至強看著自己的碗還沒有滿就不幹了,“娘,你怎麼給我盛這麼一點點,哪夠啊?我可是一個大男人呀。”
於老頭在一邊看著,心裏在恥笑,大男人,大男人,幹過大男人的事嗎?就知道偷懶,吃的時候就知道爭多,果然不是他的種。
他的種會是那副德性嗎?
看看酷似的自己的二兒子。就是吃飯都守著規矩禮儀。
薛老婆子好像發現了於老頭怪異的眼光,她不作聲的瞪了一眼於至強,“你幹了多少?你今天還不是跟大家幹的一樣多,憑啥就要給你多分一點?快吃,快吃,你不吃就算了,我給其他人分了。”
於至強沒法,隻得呼嚕呼嚕把自己碗裏的那碗粥喝了。拿了兩塊餅就要走。
於老頭在一邊看著,神情冷漠地對薛老婆子道,“今天下午大家依然一起去地裏,誰要是不下地就不用吃晚飯了。”
於至強一聽頓時傻眼了,“爹,你在開玩笑的吧?下午還去呀?你看這太陽那麼大,我這衣服都汗濕透了,我這身上還有傷呢,我請假不去了。好不好?我受傷了,容我養一養吧!我保證,我隻養兩天,我保證以後天天都下地幹活。”
於老頭沒有回答,隻是用清冷的眼神靜靜的看著薛老婆子。
薛老婆子感覺於老頭今天看她的眼神陰測測的,也不敢幫兒子。默默的吃飯。
薛四娘看著婆婆今天的反常,她也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詭異。連忙把自己碗裏的吃了,也打算開溜。
於老頭沒有鬆口,那就表示下午一定要去,於至強哀嚎著回到他自己的屋子裏,倒頭就躺下了。
吃完飯,薛老婆子就讓於小巧和於小燕去收碗洗碗,於小巧還嘟著個嘴,薛婆子道,“快去,別嘟嘟囔囔的。”
於家正看了看爺爺也沒敢多說話,自己回屋了。明天他就不用下地幹活了,明天他要繼續去上村塾讀書了。他隱隱覺得家裏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卻是他小孩子管不了的事。
二房一家,隔著門縫看著大房的戲,王氏一邊編著籃子,一邊嘲諷地癟癟嘴。
王氏編籃子是一把好手,她編出來的籃子形狀乖巧好看,還結實耐用,拿到鎮上去也能賣上價錢。這也算是她的額外收入,不用交公中的。
坐在她旁邊的二女兒於小靈問道,“娘,那糖水不是給村長他們喝的嗎?他們怎麼沒有喝?”
王氏道,“村長爺爺是在生你爺爺的氣呢,你沒看見村長爺爺走了後,你爺爺的臉色更差了嗎?”
王氏的小兒子於小栓今天也去拔了草,此時正在看著自己的手,他手上染上了洗不掉的草漿。
“娘,你看我手上這麼黑黑的,我回到學堂寫字的時候,同學們肯定會笑話我。”
王氏看一眼小兒子那黑秋秋的小手道,“傻兒子,誰會笑話你,既然是村塾,那都是村裏的娃讀的書塾。裏麵的同學誰家不是農家。
你的手是這個樣子,表明你在家裏勤勞,這還是一種光榮的證據呢。怎麼會有人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