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景仁看到時還嚇了一跳,他真沒想到,於小芝是拜郭大夫的兒子為師,他以為就是郭大夫收個徒弟。
郭小英在他身旁解釋道,“鄭大爺爺不用害怕,為了平衡輩份,所以就讓小芝拜我爹為師傅了。這個辦法還是我想出來的,你看我是不是很聰明呀?”
鄭景仁僵硬著脖子點點頭,“是。”心裏卻道,“難怪。”
這家寵閨女也是沒邊兒了。
於小芝給兩個牌位敬了茶之後,才輪到給郭大夫敬茶,尊稱郭大夫為師公。
郭大夫也送上了改口禮。一個小紅包和一個小布包。並代替他的師傅訓話。主要就是講述了一下門規,讓於小芝以後謹尊規矩。勉勵她做人要清白,學藝要刻苦。
於小芝當著祖師的畫像說我慎重承諾後向郭大夫拜謝。到此拜師禮成。
郭大夫為了慶祝收了一個徒孫決定辦一頓豐盛的晚飯,並留了鄭村長吃飯。
晚飯由於小芝和郭小英主廚,於家誠打下手,三人合力推出一桌豐盛的晚飯。當一道道美味端上桌。堂屋裏的人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直到最後一道湯端上桌。眾人才圍桌而坐。兩個年長的老人被安排坐在了上席,他們一坐上桌,就拿起了筷子,立刻邀請這些小輩開始開動。
鄭村長。原本還準備了一些客套話的,但在美食麵前,客套話也被他忘記了。一道道美食嚐下來,嘴裏一邊吞咽,一邊喋喋不休的誇讚,“郭大夫,你真是有大福氣的人啊,瞧你家的孫女手藝那麼好呀。
郭小英連忙開口辯解道,“村長大爺爺你誤會了,今天這些菜全都是我師姐做的呢。怎麼樣?我師姐的手藝還不錯吧?”
“豈止是不錯,簡直是太好了,我曾在鎮上吃過的酒席,都沒有今天這頓好吃。”
郭大夫悶頭吃了一陣,才抬起頭來,得意洋洋地道,“還是老夫的眼光好,一眼就瞧出這小丫頭是一個人才,不光是學醫的人才,還是一個廚藝大才啊。”
以後是有口福了。
一頓飯吃得大家都非常滿足。飯後大家又隨意東拉西扯的聊了一會兒,其中還聊到了薛家村村長的最終判決。
鄭村長捋著並不濃密的胡須一副感歎人生的模樣。“那薛家村長耀武揚威了這麼些年,現在也是終於栽了。昨日我得到消息,那薛家村長家的錢全都用來賠償了那些被他們家迫害過的人,而他們家原來的那點地也被薛家族人沒收了,薛家村長父子倆更是被背判了刑。”
說到這裏,鄭村長端起手邊的白瓷茶碗喝了一大口。抿在嘴裏慢慢的回味,嗯!不錯。比自家的還好喝一些。看來郭老頭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呀!
秉承著有好東西不喝白不喝的原理,村長又抿了兩口,直到茶碗見底,才放下了茶杯。
一旁看著的於家誠很有眼色,趕緊又給他續滿了開水。看著杯裏的茶水還很燙,村長暫時歇了一口悶的想法。
郭大夫手裏無意識的用杯蓋刮著杯裏飄著的茶葉。說不出的閑適。
然而心裏麵卻是把鄭村長罵了幾百遍了,土埋半截的老頭子了,還學著那些長舌婦,吊什麼胃口?賣什麼關子?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唄。
鄭村長看看在座的幾個小輩一臉急切的等待下文。而他旁邊郭大夫卻是老神在在,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一般。
他嘴巴撇了撇。心理暗罵,老滑頭就是會裝。
“原來薛村長父子倆身上都背了幾條人命。之前有薛師爺在上麵給他們打掩護,所以那些事情都沒有被暴露出來。
如今薛師爺倒台了,那些事情也被人一一扒了出來。
現在已經判了,兩人都是秋後問斬。家眷都發賣成奴隸。家產用作賠償後,其餘的都充公處理。”
村長說完後又端起已經不太燙的茶水,連續喝了幾口。
再看桌邊圍著的幾個人。幾個小輩,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郭大夫任然是悠哉悠哉的抿著茶。
鄭村長在心裏都忍不住為他的淡定點讚了。
“老郭,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令人吃驚嗎?”
郭大夫莫測高深的笑了一下,“世間事,皆有因必有果。薛家父子種了什麼因即得什麼果?我覺得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於老頭至縣裏回來後心情更鬱悶了。現在他手裏管著錢,對錢的在乎更甚。手裏的錢又被摳出五兩銀子,自然是心疼的。
而造成這個結果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老薛氏。別以為他不知道,就看那兩件玉飾,多少就能夠猜出來。
他默默的在心裏給老薛氏記上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