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一看著陸升，硬是擠出了一個得體的笑容：“是啊，都這麼大了，你再跟著我，不就像跟屁蟲似的——對吧？”
“……？”陸升可能怎麼也不會料到林書一居然會這麼說，他愣了一會兒後，才淡然地笑了笑：“是，所以以後我們除了補習之外，井水不犯河水。”
“？”陸升這麼一提，林書一心裏竟是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不爽，她利落地將自行車推了出來，附和道：“是——我們互不相幹。”
林書一說完，便騎上了自行車，先走了一步。
……
早晨的測驗結束後，林書一仍是氣鼓鼓地坐在座位上，一想起陸升，她心裏就不舒服——明明一開始對他就有些偏見，但陸升那麼急著和她撇清關係的那副樣子，真的讓人越想越氣。
可能是因為不甘心這句話會先從陸升的嘴裏說出來。
“小一，你怎麼啦？”程未晞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林書一——這一個上午的，林書一就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僅如此，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藏著炸藥的倉鼠一樣，真怕她突然就炸裂了。
程未晞這麼一說，林書一才回過了神，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窗口的陸升，咬牙切齒道：“沒事。”
“……？”程未晞愣了一下，也不敢多說什麼。明明林書一一副怒氣衝天的樣子，但卻從嘴裏蹦出來一句“沒事”，顯然——是假的。
程未晞微張著嘴，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林書一，陸升，班主任叫你們——”忽而一位同學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讓林書一順勢抬眼朝那裏望了過去。
“？”林書一莫名地望著那同學，心裏不免有些緊張——這無緣無故的，怎麼又被叫過去了？
莫不是今早的測驗成績出來了吧？
林書一雖擔心著，但還是聽話又扭捏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杵在原地，伸出一根手指反指了一下自己——似在確認班主任是不是真的叫他們過去。
“是聽不懂中文嗎？”
也不知陸升是什麼時候走到她後麵的，這聲音一傳過來，林書一心頭就跟著一顫。
“走啊——”陸升繼續悠然道了一聲，大手輕輕地在她的背後推了一下。
“我自己會走！”林書一稍稍側了側身子，看起來有些嫌棄人家——明明早上都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怎麼這會兒又跑到她身後來了？
語畢，林書一便快步走出了教室，頭也不回地轉了個彎。
“誒——”忽而陸升的聲音想起，讓林書一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幹嘛？”林書一氣鼓鼓地回過了腦袋。
“走錯了——這邊。”
……
“這次的測驗我粗略地看了一眼，林書一還是有些進步的。”班主任拿著林書一那填得滿滿當當的卷子，來回打量了一眼。
林書一看著班主任一臉滿意的樣子，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卷子雖然被填滿了，但具體是怎樣的，也隻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
“先不說這個。”班主任將林書一的卷子歸位了之後，稍稍偏了偏身子，目光落在了陸升的身上：“聽說你放學了還帶著林書一在教室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