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最想見到的人,現在卻成為最怕見到的人,這就是蓁蓁心中現在的想法。
這樣日日回避著,興許日子長了,靖文哥哥心中的執念就會慢慢淡下去吧!
她這麼想著,安慰自己心中的擔憂。
可是,趙靖文心中如何想的,她卻不知道。
趙靖文白天都在文家跟著孫掌櫃做事,每日傍晚回家。有時候忙得晚了,或是文家有事就留下吃過晚飯才回去。
反正,隻要子圭在家中,文家日日都酒席。
倒不是子圭日日有客,因為家中像是趙靖文這樣的幫閑跑腿的人也多,幹脆就每日都擺上一兩桌,讓大家吃個高興。
這一日,趙靖文跟著孫掌櫃忙得晚了,又留下吃飯,在席間陪著喝了些酒。
待回到家時,已經是掌燈時分,幾口酒下肚他看著文家的大院,又想到蓁蓁,想到求而不得的佳人,心中鬱悶難解。
到家時,他的父親趙平、母親趙王氏正與一個老婦人在堂屋中說話,見他來,笑咪咪地停下,招呼他過去說話。
那個老婦人原來是縣裏的王媒婆,嘴角雖然不長媒婆痣,嘴皮翻飛間卻說得眉飛色舞,靖文醉眼間看來,不覺啞然失笑。
趙家二老見兒子看著媒婆暗笑,心中歡喜。看來兒子長大了,也盼著早日娶親呢!
正巧!
趙五氏先說:“靖文啊!今日你王嬸兒來,是給你尋了個好親事了。剛說了一些,你父親與我都還滿意,你也來聽聽看。”
“給我尋了親事?”靖文語氣中並無半分高興地意思。
王媒婆馬上把話接了過去,搖頭晃腦地說起來:“是啊!我給你尋的就是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人家,說起來都是認識的,家世也相當。”
她喝了口茶接著說:“就是那李灶戶家的大女兒,李金桂!李灶戶家與你家也算相當,金桂姑娘啊!比你家靖文大了三歲,這可是好事兒。姑娘家長得又是一臉富貴相,相貌端莊,將來必然好生養。”
王媒婆說完,看了看靖文的意思。
靖文一聽,李金桂!那叫富貴相,第一次知道滿臉橫肉可以稱為富貴!
他不禁又笑了出來,這李金桂可算是自小熟識的人。
長得那叫五大三粗,說話做事完全就是一副男人樣。當然,有這樣一副身板,做起事來可以當個壯勞力使。
回想起兒時,還打過幾架,靖文那時還未長個頭,差點輸在李金桂手上。
這樣的女人娶回來當老婆,想想就夠了……
這當媒婆的嘴,真是聽不到半句實話。
靖文也喝了口茶,醒了醒酒意,說道:“王嬸兒,這李金桂我自小便認識……其實,她與你家王小四年紀相當。”
他的心中從來隻有蓁蓁一人,又怎麼可能再放得下那個胖子李金桂?
趙家二老覺著靖文這樣說話是有些缺禮數,忙在一旁陪笑,打著哈哈。
能當媒婆兒的人臉皮當然也是有些曆練的,王媒婆也不在意,笑著說:“俗話說高門不理,低門不就,你兩家都是灶戶出身,也算是相當了!娶妻娶賢,人家金桂姑娘可是裏裏外外的一把好手,錯不了。”
靖文酒勁兒上來,懶得理,站起身來就要回屋去,嘴裏喃喃說道:“臭蟲爬到花轎裏,還想充小紅娘,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