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是心細的人,匆匆忙忙趕回家,將老太太安頓好後就直接去了蓁蓁房中探望。
本來老太太鬧著要一道過來的,秀竹安慰了一番,說在外勞累一天,也該歇歇,好不容易才將她說服下來。
一進屋,便看到了散落的紅色窗花被進進出出的人踩碎了一地,她吩咐一旁站著的老嬤嬤說:“這些打掃一下,像什麼樣子?”
“好的!”老嬤嬤答應著便轉身找掃帚去。
她來到床邊一看,蓁蓁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唇上微微泛著紫,便知道情況不好。
“先生可來看過?”太太問。
“看過,剛剛與胡大夫一道出去!胡大夫來診過脈,開了兩個方子,小雲跟著拿藥去了。”一旁的嬤嬤答道。
“胡大夫如何說?”太太眉頭一挑,又問道。
老嬤嬤看了床上躺著的蓁蓁一眼,雖然人還沒醒轉過來,卻也不放心,便附到太太耳邊,低聲說:“太太,胡大夫說姨娘是受驚嚇動了胎氣,讓吃藥靜養著,切不可再受刺激……否則……”
“嗯?”太太顯然很不耐煩,這話說半句留半句的。
“否則,要是穩不過這三五日,怕就……不好……”老嬤嬤提心吊膽地把話說完,看著太太。
受了驚嚇?
秀竹想,在家中能受什麼驚嚇?蓁蓁本就是個四平八穩地性格,又不愛說話,就待在自己房中能受到什麼驚嚇?
當真是奇怪了!
“剛才誰在房中伺候著?”太太問。
“回太太,是小雲!”老嬤嬤低頭答道。
這小丫頭,等她拿了藥回來,是得好好問問。
蓁蓁還是沒有醒過來,瘦瘦小小地可憐樣子臥在床上。
太太看了看,自己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便起身想要走。
正在這時,聽到門外小廝在與老嬤嬤說話,小廝問道:“嬤嬤,我來給姨娘房中送窗花,小雲姑娘可在?”
“小雲出去拿藥去了,咦?窗花這邊房中不是已經有了嗎?……不過都碎了,你給我吧!我替你交給小雲就是。”老嬤嬤想到了剛才打掃幹淨的那一地碎窗花紙,有些奇怪,這些應節慶的東西都是一個房中一份,怎麼又送來一份?
“好的!那我就交給您老。”小廝說完便轉身要離去,沒錯,他就是與趙靖文分頭去送窗花的那個人。
他負責送的那些已經送完,返回到院中卻不見趙靖文的蹤影,卻見趙靖文負責送的那些還堆在花園中。
等了一會兒,又不見趙靖文的人影,他想,哼!這人,定是騙我一個人幹活就跑出去街上頑去。
也罷!隻能接著送嘍!
於是,這小廝老老實實地幹起了趙靖文丟下的活,心中暗自罵道:“等明日來,少不得讓他請我吃頓酒,哼!”
太太自然也覺得奇怪,便走了出去,讓人叫住這小廝,問道:“你一個人送?”
小廝見到太太問話,忙轉回來,心想,可不是我一個人送的嘛!趙靖文那廝不知道死哪去了!
他答道“回太太,是我在送。”
太太一聽,既然說了謊話,這其中必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