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向著鹽場的方向奔去,眼角餘光掃過周圍人群,生怕看露了一人。
片刻,來到大門口,他翻身下馬,四處尋而不得。
便拉過一人來問:“可見過一位小姐從這裏經過?”
那人想了想,說:“可是一位穿著紅色大氅,貌美卻脾氣大得很的小姐?”
子錫一想,脾氣大得很?不禁心中一喜,說:“正是,她人在何處?快說。”
“哦!方才還在這裏,像是在找人的樣子,問她,她還不高興了脾氣怪得很……現在不知往哪去了!”那人答道。
子錫一聽,轉身騎上馬便四處開始尋找,他腦中飛快的想:“她會去哪裏?”
對了!會友堂。
心中這樣想著,已經向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轉彎就到了會友堂門口,翻身下馬,店小二跑上前來拉住韁繩,嬉笑著問候道:“爺!您來啦!裏麵請。”
子錫衝他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向裏麵直接走了進去。
現在還不到吃飯的時候,廳中隻有兩個夥計,除此並無旁人。再向裏間走去,來到廊下,隻見一個穿紅色狐皮大氅的小姐背對而立,站在盡頭的那副山水畫前。
正是婉潔!
她去鹽場一趟,沒有遇到想遇的人,便到了會友堂來。
想起那晚坐在樓上聽到的琵琶聲,心中若有所思。便走到山水畫前,看著畫中那一方小天地出神。
看了一會兒,見琵琶就放在案前,伸出兩個潔白如玉地手指,輕輕拂過,音調不成的幾聲脆響,又讓她陷入了那天的回憶中。
此時,她不知道,子錫已經來到身後,看著她的倩影一動不動。
兩個人就這樣,站了一會兒,各自想著心事。
店小二把馬栓好,走進來,一看,知趣兒衝裏邊的人招招手,示意全都退了出去。
“小姐,你是在等人嗎?”子錫話語聲中滿是憐惜、溫柔,輕聲問道。
婉潔猛的聽到這個聲音,像是從夢中驚醒,回頭一看,果然尋了幾日的人此時就站在身後。
她卻忘記了自己先前想好的事,應當裝作不經意遇到……
轉過身呆呆地看了子錫好久,說:“你來了……”
三個字一出口,心中不禁一陣委屈湧上來,想到這幾日自己飽受的煎熬,卻不能說什麼,眼淚“嘩”的如泉水般奪眶而出。
子錫看她忽然哭了,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很少讓女人在他麵前流淚,對於紅顏知己,不管何事他總是力求麵麵俱到、打點周全,無論她們求的是什麼,隻要他樂意,都會盡量的滿足。
所以,他看到的總是笑容,哪怕偶爾有一些假意嗔怪,也隻是平添些情趣罷了!
這樣真實而劇烈地情緒,他第一次見過。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邊想邊走到婉潔跟前,從懷中拿出手帕,遞過去。
有些緊張地說:“顧小姐,你……別哭啊!旁人看到,當我在欺負你這個小女子……”
“嗚嗚……你就是欺負了,欺負了……”婉潔嬌柔地聲音,在瞬間就擊潰了子錫堅強地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