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潔姨娘有孕的事情,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傳到子錫那裏。
當時,文子錫正在鹽場與師爺們閑聊,郎中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著急得站了起來。
“此話當真?”他問這話時的樣子,全然不像已經有過幾個孩子。
師爺們看此情形,嬉笑著紛紛道賀。
老江湖們當然看得出,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和婉潔姨娘在文老爺心中份量幾何。
郎中捋了捋長須,清清嗓子,回答的同時也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點金,說:“在下世代行醫,隻因遭逢變故,才浪跡江湖,也是行醫多年!萬萬不敢在老爺麵前妄言。”
這冗長地鋪墊,子錫沒有半句聽進去,得到郎中肯定答複後,半句話都沒有多說,直接走出門,翻身上馬去了。
房中隻留下師爺們,紛紛議論,其中有何老爺的親信,敷衍幾句便去報信。
自此,婉潔姨娘的禁足自然是解了,為了自己賢良地名聲,這解禁足的事兒,也是善雲親自安排下來。
之前,夾竹桃香囊的事,也沒怎麼傷到兩個孩子,時日一長,子錫心中的氣憤淡了下來。
再說,當時當日的那些事情,他也沒有全然相信就是婉潔做的,禁足不過是為了平息家中眾人的議論。
種種疑惑在心中,對婉潔又怎麼真的能夠天長日久的恨起來?
男子,便是如此......
有道是小別勝新婚,禁足許久,子錫心中對她的愛戀愈深,一旦解禁,寵愛,自不必說。
回到房中,足足三日,未出去外間過。
本來,女眷沒有特殊事情,日日要去向善雲夫人請安,這禁足解了,婉潔憋著氣,又倚仗著子錫老爺的嬌寵,也日日陪在房中。
還故作膽怯地在子錫麵前撒嬌,說:“錫哥,你這樣日日陪著人家,夫人......怕是要氣惱的......”
“夫人賢良淑德,莫要胡亂猜測!”子錫說。
婉潔忽閃著大眼睛,嬌聲說:“人家怕啊......禁足也好,吃些苦頭也罷,潔兒不怕.......卻怕,長久的不得見錫哥,也怕,就此就不管人家了!”
這媚態,是個男人立馬從頭到腳的骨頭都酥軟了!
他這一貫的男子氣概被激起,便拍著胸膛,打下包票,說道:“潔兒!有我文子錫在,虧不了你和孩子,且將心放肚子裏安穩養著吧!誰要找不痛快,讓她衝我來!”
婉潔心中笑開花來,麵上卻還是一味的嬌弱之態,更讓人心生憐愛。
家中眾人議論紛紛。
管它多少人不服,子錫老爺就要如此,誰又敢說什麼?
第四日,商號那邊來人催了不下五遍,子錫才收拾停當,喝了盞茶,不舍地離去。
臨走前,囑咐道:“好好休養,莫操勞!夫人那邊人多,若覺著累,就不用去了......就說,是我說的!”
婉潔也不吱聲,隻笑吟吟地目送子錫出門去。
心想:“夫人那裏,當然要去!哼哼......否則,這心中喜悅,與誰人分享?”
一邊想,一邊讓人給她打扮著。
嬤嬤是新來的,子錫不放心,專門從文老太太那邊調過來,都是些謹慎可靠地。
“姨娘,給夫人請安的時間遲了可不好,讓老奴將您頭發梳起吧!”嬤嬤和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