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程野過來了。
顧清姿還沒反應過來,程野就走到她前麵不到兩米遠了。
顧清姿側身站著,半張臉被燈光照著,半張臉籠在暗影裏。
程野雙眼一亮,驚喜的脫口叫道:“霜霜!”
他加快腳步迎上去,可走到跟前一看,原來是顧清姿,頓時大失所望。
顧清姿清楚的看到,程野眼裏那璀璨的光華瞬間黯淡下來,像是兩顆耀眼的星星倏然墜落,沉入深淵。
她的心髒狠狠一縮,屈辱感油然而生。
顧清姿冷笑,腦子一熱,脫口就懟:“我是有多像付霜,能讓程少三番四次認錯!”
程野本來不打算搭理她,聽她這麼一說,邁出去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收了回來。
他歪著腦袋仔細打量顧清姿,從臉型到眉眼,再到鼻唇下巴,一一看過來。
“是很像,眉眼的輪廓很像。”程野邊說邊點頭,忽然抬起手,遮住了顧清姿的眼睛,“可是眼神不像。”
付霜的眼神清澈坦蕩,不帶一絲雜質;而顧清姿的眼神太過妖媚,好像無時無刻不再勾人,令人心旌搖曳,卻隻能勾起原始欲求,無法讓人打從心底裏愛重憐惜。
顧清姿嗤笑,嘴角一勾,眉眼間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憎恨。
“恨我?”程野陰冷一笑,剛才還溫和的眸子裏一片譏諷。
顧清姿不作聲,倔強的咬著嘴唇。
程野的暴戾絕情,令她不敢主動招惹他,可是那並不代表,她就能對於一切屈辱無動於衷。
程野哈哈大笑,掐住顧清姿的下巴,俯首逼近。
顧清姿心口一哆嗦,下意識閉上眼睛,紅潤的唇瓣半張著,有些發顫。
明知道不可能,但心裏還是禁不住生出幾許期待。
程野不夠格跟許暮洲硬碰硬,但凡還有一絲理智,他都知道該放棄對付霜的非分之想。
她年輕漂亮,眉眼間還有五分像付霜,也許程野就……
一個念頭沒轉過來,就聽男人冷漠無情的聲音拂麵而來:“表子就是表子,穿再昂貴的禮服,骨子裏還是個下賤惡俗的表子。”
顧清姿霍的睜開眼,就見男人已經揚長而去,隻留下一串囂張冷酷的笑聲。
程野不傻,顧清姿幾番投懷送抱,他多少也能猜出幾分用意。
他不敢說自己是潔身自好的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麼菜都能吃下去的。
像顧清姿那種輕易脫褲子的女人,他玩都懶得玩,嫌髒。
顧清姿再次被羞辱,臉上頓時熱辣辣的,仿佛被狠狠甩了一巴掌,眼睛發酸發澀,險些掉淚。
她高高的昂起頭,眼睛瞪得老大,盯著漆黑天幕上的熠熠繁星。
程野,付霜。
這兩個人,她刻在骨子裏了。
總有一天,她要親手討回這一切,把他們加諸在她身上的屈辱,十倍百倍的奉還!
——
付霜換了平底鞋,走起路來輕鬆多了,踩著鬆軟的草地,飄飄然如在雲端。
陸冉冉找到她,一開口就哭訴穿高跟鞋走草坪好痛苦,又磨腳又崴腳。
付霜得意的抬了抬腳,秀她的平底鞋。
“嘿嘿,看我的,羨慕吧?”
陸冉冉差點氣炸,哇哇大叫:“我也想穿平底鞋來著,可我哥死活不同意,說不倫不類太丟臉。哎,我得問問他,他那張臉皮值幾個錢?你們家許大總裁都不怕丟臉,他有什麼好怕的?他以為自己多金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