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顯想了想,忽然轉身就走,不一會兒,拿了一副麻將出來。
“來來來,今天剛好湊夠四個人,玩一局。”赫顯招呼著池故思,“表姐,快來!好不容易人手夠,今天我要大殺四方!”
涼亭裏有石桌石凳,剛好是四張座位,傭人送了水果茶點過來,在涼蔭裏打麻將,聞著花香倒是挺愜意。
許暮洲淡淡道:“你們玩吧。”
“怎麼啦?”赫顯不樂意了,嘴撅得老高,“我還請不動你了,是吧?”
付霜笑道:“赫小子,你腦子壞啦?你覺得他可能會玩這東西?”
許暮洲常年不跟人來往,也不愛應酬,談生意隻是吃吃飯喝喝酒,簽完合同就走人,近年來他連談生意都很少親自出麵了。
打麻將這種社交應酬,對於許暮洲來說,那是最令人反感的活動之一。
赫顯一愣:“有道理。”
池故思笑吟吟的接口:“麻將很簡單的,現學現會。許總單人獨騎將偌大的許氏集團打理得井井有條,可見是個腦子活絡、智商爆表的,學起來一定很快。”
許暮洲的病,一直是付霜的心頭大患,她說什麼都要幫他走出困境。
而多與人打交道,不管是從病情考慮,還是從人情來說,總歸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阿洲,要不你學學?就當陪陪我們嘛,三缺一很沒勁的。”
付霜一開口,許暮洲哪還有拒絕的餘地?
他為難的看了眼兩個孩子:“那他們怎麼辦?”
“那不是有冉冉和我表哥麼?”付霜小手一揮,“也該讓他們帶孩子了,巴巴的跟出來,什麼活都不幹,我包他們路費吃住也不能白包啊!”
倆孩子不樂意,撅著嘴往付霜邊上蹭:“媽媽,我們不想走,我們就在這裏看著,好不好?”
說起陸冉冉和付恒之,付霜才發現這都老半天了,也沒見到他們。
搞不好兩人幹什麼去了呢,還是別打擾他們了。
傭人端來兩張凳子,兩個孩子一個跟著付霜坐,一個跟著許暮洲坐,吃著水果零食,倒還蠻乖巧的。
赫顯說了一下打麻將的規則,說完問道:“明白了嗎?”
許暮洲點點頭:“開始吧。”
赫顯遞了個眼神給池故思:“表姐,今天財神送上門,咱們可要打起精神,千萬別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池故思笑意盎然的接道:“你管好你自己,別給生手點了炮,到時候可別怪我笑話你啊!”
赫顯臉一紅,嗔怪的瞪她一眼:“還沒開始呢,你就觸我黴頭!”
付霜雖然會打麻將,但很少玩,也就平時在家裏跟爺爺、舅舅、表哥玩幾把,或者拉著傭人湊個局,從來不玩錢。
今天第一次玩錢的,她還真有些緊張,忐忑的看了眼許暮洲。
許暮洲回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那副胸有成竹的姿態,令付霜心裏驀地一定。
霸王龍不是那麼好坑的,有他在,她沒什麼好怕的。
不料,第一局許暮洲就點了炮,下家是池故思,樂得她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赫顯也跟著取笑:“開門紅,好兆頭!表姐,乘勝追擊啊!”
第二局,付霜點了炮,下家是赫顯,那小子更得意了,手伸的老長,問付霜要錢。
付霜一臉黑線,一巴掌把他的手拍落,不服氣道:“再來!”
第三把,許暮洲點炮。
第四把,許暮洲點炮。
付霜簡直沒眼看了,原以為她男人是個高智商的,沒想到居然連連點炮,成了名副其實的散財童子。
赫顯跟池故思樂得跟什麼似的,嘴巴都咧到耳後根了,赫顯更是得意洋洋,不停的說風涼話刺激小兩口。
付霜咽不下這口氣,又拉不下臉來說什麼,在桌子底下踢了踢許暮洲,示意他放點心思在牌局上。
許暮洲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依然胸有成竹。
付霜那個汗啊,知道這貨財大氣粗,可也不能完全不拿輸贏當回事吧!
第二圈開始,形勢急轉直下。
一圈四局,許暮洲自摸三把,赫顯一張四條,又給他送了一把。
赫顯這下笑不出來了,嘟嘟噥噥的往外掏籌碼,那皺眉噘嘴的小模樣,跟割他肉似的。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再來!”赫小子穿著短袖,還裝模作樣的擼袖子,狠狠皺了皺鼻子,往嘴裏塞了顆葡萄,“吃點甜的,甜甜嘴,轉轉運,我就不信今天我會輸!”
第三圈,付霜自摸一把,池故思點了下家炮,付霜又贏一把,許暮洲接連自摸兩把。
第四圈,許暮洲自摸一把,赫顯連點三炮,讓他穩贏四把。
赫顯都快哭了,臉拉得老長,五官皺成一團:“哥,你今天財神附體了嗎?”
許暮洲挑了挑眉,壓根懶得搭理他。
小月兒勾著許暮洲的脖子,吧唧親了一大口,歡呼雀躍:“爸爸好厲害!爸爸最棒了!”
奶聲奶氣的歡呼,仿佛一記記巴掌,啪啪的往赫顯臉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