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故思擔憂不已,賠著笑臉道歉:“許總,他們這群二世祖都是滿腦子酒色財氣,一點兒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也不知道打哪兒聽來幾句傳言,就人雲亦雲起來了,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許暮洲沒接話,臉色波紋不動,仿佛戴了一張冷漠疏離的假麵具。
付霜有些擔心,雖說許暮洲並沒表現出怒氣,可不管是誰,被人當麵閑言碎語,心裏總歸是不好受的。
“阿洲,要不你帶孩子出去透透風,這裏烏煙瘴氣的,對孩子不好。”
許暮洲倒是不以為然,那些敗家子的話,還影響不到他。
隻是瞧著付霜那一臉擔憂的模樣,他又不忍心拒絕,怕她擔心。
他點點頭,領著兩個孩子就要出去。
池故思連忙挽留:“許總,您別生氣,我代這群不開眼的家夥跟您賠個不是,您快請坐,請上座。”
許暮洲並不打算給池故思麵子,然而他的步子還沒邁開,就有人說:“來都來了,不喝幾杯再走,這不是不給哥兒幾個麵子麼?”
有人不敢直接跟許暮洲正麵硬杠,就朝赫顯下手:“我說赫老大,你這朋友不行啊,連杯酒都不喝,太不像話了。”
赫顯皺了皺眉,遲疑片刻,解釋道:“許總他腸胃不好,不能喝酒。”
“混咱們這個圈子的,有幾個腸胃好的?還不是該怎麼喝就怎麼喝?再說了,許總談生意的時候,總不能陪客戶喝白開水吧?赫老大,你麵子不夠啊!”
赫顯沒料到這群二世祖壓根不怵許暮洲,反而還有意搞事情,想打壓他一下,一時間也有些為難。
許暮洲不配合,那就是不給他麵子,他在同伴麵前也掛不住臉。
可許暮洲何等人也?他需要給別人麵子嗎?
赫顯知道自己跟許暮洲的關係比尋常人好些,那是因為付霜的緣故,並不是他本人有多入許暮洲的眼。
池故思恰到好處的站出來,笑吟吟的打圓場:“許總真不能喝酒,這樣吧,許總是我們帶來的,我代許總喝了,各位就別抓著不放了。”
池故思說著,端起一杯紅酒,一揚脖子幹了。
付霜皺了皺眉頭,心裏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是跟著赫顯來的,真要是有人代替許暮洲喝酒,那也應該是赫顯,再不然還有她這個未過門的許少奶奶,怎麼能讓池故思來呢?
轉念一想,他們是赫家的客人,池故思在赫家也算是半個主人,又是赫顯的姐姐,出門在外,當姐姐的替弟弟照應場子,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付霜又釋然了,自個兒走過去找了個空位坐下。
陸冉冉和付恒之連忙跟上,緊挨著付霜分兩邊坐下。
付恒之各種場合都沒少參加,也看出端倪來了,這幾個二世祖沒一個好東西,他必須繃緊皮,千萬不能讓付霜吃了虧。
有人起哄,讓付霜也喝一個,又問陸冉冉和付恒之的身份,讓他們都喝。
赫顯及時站出來護住付霜:“哥兒幾個,給個麵子,別難為我姐,我姐那酒量是真的渣,她要是一喝起來,這包廂都不能待了。”
有人看出赫顯的護短,笑嘻嘻的調侃:“我說赫老大,你姐夫都沒說什麼呢,你急什麼?”
赫顯有些惱,下意識瞟了眼許暮洲,見他正在剝開心果給兩個孩子吃,心底裏沒來由的升騰起一股無名火。
“你說我急什麼?人是我帶出來的,要是擱我手上有個什麼好歹,我這張臉往哪兒擱?”
赫顯護著付霜,池故思護著許暮洲,任憑眾人如何起哄,就是不讓他倆受到半點為難。
付恒之是在場身份最為低微的,由於一開始就是打著走關係拉人脈的目的,他半推半就的喝了不少酒。
陸冉冉心裏藏著事,也趁機小小的發泄了一把,喝了好幾杯。
喝到後來,付恒之都有些飄了,陸冉冉也大著舌頭,直往付霜身上栽。
付霜索性起身,直接坐到許暮洲邊上。
陸冉冉沒了依靠,身子一歪,倒在了付恒之身上。
由於中間隔著一個空位,她這一倒,好巧不巧的躺在了付恒之腿上。
付恒之下意識攬住陸冉冉,怕她摔下去,然後眯著眼睛醉醺醺的咕噥了一聲:“慢點。”
陸冉冉雖然醉了,但意識還有幾分清醒,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付恒之剛才是在擔心她。
腰間的那條手臂強勁有力,隔著薄薄的衣料,透出熾人的熱度。
她呆呆地望著付恒之,喃喃叫了聲:“恒之哥。”
付恒之愣了一下,眯著醉眼定定地打量了一會兒,才分辨出懷裏的人居然是陸冉冉。
他頓時像是被火燒了,一下子就抓著胳膊把陸冉冉給拽起來了,往邊上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