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沈佩蘭尷尬的笑了笑:“我就是跟馨兒年紀相仿,比較聊得來而已。表哥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朋友,能說的上話的,也就馨兒了。”
許暮洲始終沒抬眼看她,沉默片刻,才漠然道:“許家跟季家已經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了,你愛跟誰交朋友,我懶得管,但你要是敢背著我搞小動作,就給我滾出許家,永遠別踏進來半步!”
許暮洲雖然一向不搭理人,但很少有這麼疾言厲色的時候。
老爺子也嚇了一跳,連忙問道:“阿洲,到底出什麼事了?”
許暮洲沒接話,隻冷淡的對沈佩蘭說:“我不喜歡許家的人跟季馨兒有任何接觸,更不喜歡外人多管閑事,我的脾氣你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自己掂量著。”
沈佩蘭大氣也不敢喘,咬著嘴唇唯唯連聲。
季馨兒那個蠢貨,到底幹了什麼,居然讓許暮洲如此大動肝火!
沈佩蘭不敢問,隻能打定主意,背地裏去探探季馨兒的話。
不過眼下看來,季馨兒是萬萬上不了位了。
個不成器的玩意兒!
許暮洲放下話,打了聲招呼就走。
老爺子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仰著臉滿眼乞求:“阿洲,該吃晚飯了,你現在上哪兒去?”
“回家。”男人不為所動。
“這不就是你家麼?”老爺子心口拔涼拔涼的,他這個大孫子,怎麼就那麼不近人情呢?
許暮洲一臉冷淡:“我去找霜霜。”
老爺子一聽,歎了口氣,隻能默默地鬆了手。
在他這個寶貝孫子心裏,付霜才是第一位的,其他通通靠後站。
“那你們晚點回來啊!”
許暮洲沒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佩蘭一直等到他走出院子,才敢鬆一口氣。
抬手一摸額頭,汗涔涔的。
沈佩蘭剛想走,老爺子冷然質問:“佩蘭,發生什麼事了?”
沈佩蘭無辜的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阿洲怎麼會特意回來找你?”許恒年紀雖大,腦子卻很清楚,許暮洲今天這場火,分明就是沈佩蘭點的。
沈佩蘭歪著腦袋斟酌了片刻,才猶猶豫豫的說:“我真的不清楚,大概……跟那兩個孩子有關吧。”
“孩子?什麼孩子?霜霜懷孕了?”老爺子的眼睛霍的瞪大,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拐棍一頓地,就要出門,“快,快去給我找他們!”
“不是,爺爺,您先別急!”沈佩蘭哭笑不得,連忙上前攙扶住老爺子。
同時,心裏狠狠一驚。
一聽到付霜懷孕,老爺子就這麼大的反應。
那她要是真的懷孕了,還不得在許家稱王稱霸啊?
她真要是生個一兒半女,那許家豈不是成了付霜的天下?
老爺子急得都冒汗了,跺著腳催促:“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沈佩蘭歎口氣,將那天在遊泳館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的,當時表哥和嫂子帶著兩個小朋友在遊泳館玩,那兩個小朋友管他們叫爸爸媽媽,馨兒可能是怕表哥被有心人蒙騙了,就去問了一聲,但那兩個小朋友根本不理我們。”
老爺子一臉懵逼:“你說什麼?他倆弄了兩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孩子?”
沈佩蘭點點頭:“應該是的,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就那天陪馨兒去遊泳館,碰巧遇見的,之後就沒再見過表哥和嫂子他們。”
今早季馨兒碰到許暮洲和付霜,進而追查孩子來曆的事情,沈佩蘭沒說出來。
她隻需要拋出一個引子就夠了,其他的,自然有人去做。
許恒失望的坐下,滿肚子疑惑。
這是什麼情況?
自家孫子是個什麼性子,當爺爺的再清楚不過了。
許暮洲不可能主動收養孩子,那就隻能是付霜的主意了。
可她還不滿二十歲,口口聲聲要生兩個孩子,真那麼想當媽媽,幹嘛不自己生啊?
“佩蘭,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哪裏不對勁?”老爺子嘀嘀咕咕的,越想越糊塗。
沈佩蘭當然知道有哪裏不對勁。
付霜好端端的吃情藥,許暮洲親自找她紮針解藥,還不讓她說出去。
她有給付霜把過脈,隻是那時候藥性發作,脈象亂的很,沒看出什麼問題。
而過後沒幾天,許暮洲就把她叫回來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多半也是為了付霜。
沈佩蘭笑了笑,故作輕鬆:“可能是嫂子年紀小,有點孩子氣,比較貪玩吧。”
“貪玩?再怎麼貪玩,也不能胡亂認什麼幹兒子幹女兒啊!咱們這樣的人家,那是能胡亂認親的麼?”老爺子翻了個白眼,不接受這個說法。
沈佩蘭幹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
反正引子已經拋出去了,接下來的戲怎麼唱,就看老爺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