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池故思並沒有說出來,而是意味深長的彎了彎唇角,留下一抹冷諷的笑意,轉身走了。

季馨兒呆呆地看著池故思的背影,心口撲通撲通狂跳。

直到幾人的背影消失在甬道拐角,季馨兒才回過神來。

臉上火.辣辣的疼,腦子裏嗡嗡作響,她抬手輕撫腫脹的臉頰,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池故思的身份,但對那個女人,她莫名的有種打從心底裏生發出來的恐懼。

季馨兒想不明白,這份恐懼從何而來,居然能夠徹底震住她,令她接連挨了兩個耳光,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明明付霜才是許暮洲親口承認的女人,是光明正大住進許家老宅的少奶奶,是源城付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可季馨兒從來就沒怕過付霜。

對於付霜,季馨兒更多的是嫉恨,是仇視,是想要取而代之的迫切。

然而今天這個寡言少語的女人,著實令她膽戰心驚。

尤其是池故思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讓她擺正身份,這更是令季馨兒心頭沒來由的直打鼓。

直覺告訴她,那個女人並不是在替付霜撐腰。

季馨兒甩了甩腦袋,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可一搖頭,腦袋疼的都快炸了,耳朵眼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聽不見聲音,但又嗡嗡嗡的響個不停,疼得厲害。

季馨兒憋著兩泡淚,既委屈又可憐,也顧不得去看交警的臉色,低著頭捂著嘴就跑了。

赫顯幾乎是被付霜和池故思一路踹到車上的,那小子知道自己闖了禍,任打任罵,栽著腦袋裝慫。

許暮洲也不去理會他們,加快腳步過去開車。

上了車,付霜還在嗬斥他,赫顯終於忍無可忍,撇著嘴裝可憐,哀嚎起來:“霜姐,我都這麼慘了,你能不能別說了?”

付霜翻了個白眼,狠狠地瞪他。

池故思歎口氣說:“霜霜,這小子沒救了,你就別浪費口水了。”

赫顯嘿嘿一笑,剛想向池故思說幾句好話,不料池故思接下來一句話,就令他變了臉色。

“我還是跟外公知會一聲吧,讓老爺子來收拾他。”

“別呀!表姐,你這不是要我的命麼?哦,不,你這不是要老頭子的命麼?老頭子心髒不好,才剛搭了支架沒兩年,你可千萬別去考驗支架牢不牢靠啊!”

“你!”池故思氣急,卻又不敢真的驚動池老爺子,生怕老人家承受不住,再出什麼岔子。

赫顯被池故思這麼一嚇唬,老實多了,栽著腦袋坐在副駕駛上,兩手平平的攤在膝蓋上,不出聲了。

很快就到了綠楊水岸,眾人都是饑腸轆轆,唯獨赫顯,喝了一肚子的酒,酒勁上湧,頭暈眼花,居然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付霜也沒叫他,由得他在車上睡覺,還把空調關了,隻把車窗留下一道半尺寬的縫給他通風,拉著許暮洲、池故思自顧自回屋吃飯。

兩個孩子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正在家等著爸爸媽媽回來吃飯,等到這個點兒,倆孩子都餓得快翻白眼了。

“爸爸,媽媽,你們可回來了!你們去哪裏了?”

小月兒嘴一撇,差點哭出來,委委屈屈的走向許暮洲求抱抱。

許暮洲無比自然的一矮身子,兩手抄著腋下,就把小肉.球抱起來了,邊走邊問:“吃飯了嗎?”

小月兒搖搖頭,可憐兮兮的撇嘴:“沒有,等爸爸媽媽回來一起吃。”

許暮洲頓時擰起了眉頭,露出心疼的表情,親了親她的臉蛋。

小家夥一秒鍾陰轉晴,咧著嘴笑了開來。

這樣的情景如今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兩大兩小都習慣了,唯獨池故思,瞧著眼熱的不行。

真暖啊!

她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這四個人有多幸福。

那是她以前從沒體會過,如今夢寐以求的寶物。

今天兩個孩子餓的厲害,也顧不得撒嬌了,乖乖的自己吃飯。

池故思嚐了一口鳳凰蝦,眼睛頓時亮了,挑眉誇讚:“哇!許總,看不出來嘛,你的手藝這麼好!”

許暮洲會做菜,這件事隻有自家人知道,池故思還是第一個有幸嚐到他手藝的外人。

麵對外人的誇獎,男人罕見的有些羞赧,微微低了低頭,沒做聲。

付霜挺起胸膛,腰杆子挺得筆直,與有榮焉。

“那可不!我們家阿洲那可是精通八大菜係的,他的拿手好菜可是滿漢全席呢!”

許暮洲剛喝進嘴裏的一口湯差點噴出來,臉皮子都有些泛紅了。

媳婦兒這彩虹屁吹得,過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