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洲回道:“我媽的侄女。”
他沒說是他表妹,而是選擇了一個盡可能生疏的方式來說明關係。
池故思一聽,心裏一定,微笑著回應:“那就拜托了。”
許暮洲再怎麼性格冷漠,聽了這話都不禁有些臉紅。
雖說赫顯是自己作死,但畢竟事情出在深城,他既然是東道主,多少事要負點責任的。
“應該的,是我們沒照顧好阿顯。”
許暮洲一向是淡淡的,對於池故思,他甚至很少會接話。
今天能主動解答,並且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可把池故思激動壞了。
她連忙替許暮洲澄清:“不不不,這怎麼能怪你們呢?阿顯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做出來的事,就要自己承擔後果。倒是你們,為了他真是操碎了心。”
許暮洲不再接話,而是看向付霜,希望她能夠同意,讓沈佩蘭給赫顯調理身體。
付霜笑笑,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許暮洲暗暗鬆了一口氣,其實叫沈佩蘭過來,不但是為了幫赫顯調理身體,也可順帶著幫他自己調理一下。
由於付霜的情況特殊,許暮洲基本上處於餓得半死不活之後猛然有機會開葷,就會毫無節製的暴飲暴食,長此以往下去,必然傷身。
再加上之前為了治療雙相障礙,他常年吃藥,對於肝腎脾胃都有損傷,也是需要治療的。
調理身體這種事,許暮洲實則是不願意假手於人的,畢竟他是許氏的頂梁柱,萬一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去,對許氏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赫顯精神狀態極差,付霜和許暮洲隻待了一會兒,就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以免打擾他休息。
池故思坐在病床邊,若有所思,半晌忽然輕輕推了赫顯一下。
“臭小子,這回你倒是瞎貓撞上死老鼠,賺了啊!”
赫顯吃力的衝她挑挑眉,咧了咧嘴,雖然沒笑出來,但眼神裏透著一股子得意。
眼看著就要開學了,開學後,他有的是時間跟付霜在一起,他身體不好,她能不多加照顧麼?
“過幾天等你出院了,我就要回蓉城了。”
池故思話沒說完,赫顯就急了,齜牙咧嘴的想說話,發出的聲音卻十分微弱,跟蚊子哼哼似的。
“急什麼?我還回來呢!”池故思的笑容有那麼幾分狡黠的意味。
赫顯爭來個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會不積極助攻呢?
等她回到蓉城之後,會想盡辦法促進池氏或者赫氏與許氏的合作,那她就有理由名正言順的進入許氏,接近許暮洲。
那男人不是個出了名的工作狂麼?她就不信,以工作的名義接近,他還能拒人於千裏之外。
姐弟倆交換了個眼神,心裏都有數了。
車禍的傷者也在這家醫院,付霜和許暮洲過去看了一下,傷者還沒出重症監護室,目前生命體征平穩,據醫生說,命基本上算是保住了。
付霜鬆了一口氣,隻要沒出人命,其他的都好說。
出來醫院,直奔綠楊水岸。
許暮洲忽然問道:“霜霜,我媽早上來找你了?”
“嗯,說是讓我擺平季馨兒得罪赫顯的事。”
“果然,她又去煩我媽了。”許暮洲擰著眉頭,語氣冷冽,帶著幾分不耐煩。
付霜攤了攤手,對於沈素芳,她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季馨兒上躥下跳的作妖,她還能動手修理一下,可沈素芳是許暮洲的親媽,除了敬而遠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至於修理季馨兒,她倒也並不想動手。
畢竟季馨兒再怎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許暮洲也不會乖乖被吃,她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沒給付霜帶來任何實際傷害,付霜犯不著對她動手。
兩世為人,付霜已經看淡了很多事,等閑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心狠手辣的。
她要做的事情多著呢,犯不著在季馨兒身上浪費時間。
許暮洲卻不肯就此善罷甘休,付霜已經把話說明白了,讓他想清楚誰才是許家未來的少奶奶,甚至為此離家出走過一次,他可不敢再讓季馨兒惹她了。
而沈素芳和沈佩蘭那邊,他也已經警告過了,既然她們敬酒不吃,那就別怪他給她們吃罰酒了。
一到家,趁著付霜去給小月兒洗澡的功夫,許暮洲給張弛下了一道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讓季氏在深城消失。
許氏集團涉足的行業及其廣泛,基本上什麼賺錢,他們就做什麼。
其中有一項是服裝生產行業,而季氏是做紡織的,季氏生產的布料,一半以上都是賣給許氏。
直接收購季氏,對於許氏來說,不過是增加一個生產環節,能夠完善生產鏈,降低生產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