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還真別說,男人的手勁大的很,即便是存心收著力道,但落下來的時候,還是揍的付霜吱哇亂叫。
“你老是事實嘛,我又沒說錯,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把你當成我爸、我叔?還不讓人說實話了!”付霜委屈的不行,但偏偏又控製不住的想作死。
許暮洲揍了她幾巴掌之後,自己也泄氣了,鬆了手往邊上一側,靠著床頭,盯著天花板懷疑人生。
要說媳婦兒是搞惡作劇,可賣菜小販總不會無端端搞惡作劇得罪顧客吧?
那三個女孩子,瞧著也不憨不傻,挺機靈的模樣,齊刷刷的點頭鞠躬叫“叔叔好”,人家總不能也是惡作劇吧?
說到底,還是他顯老,才會讓人誤以為他跟自家媳婦兒不是一個輩分的。
許暮洲耷拉著腦袋,頹喪的歎了口長氣,默默地接受了“他很老”這個殘酷的現實。
付霜憋著笑,爬過去安慰他:“老怎麼啦?老的更會疼人呢,多少老夫少妻,人家過得不也很幸福麼!再說我又不嫌棄你,好啦,別難過了。”
這不安慰還好,一安慰,許暮洲更加紮心了。
“老夫少妻”這四個字,他做夢都沒想到能用在他身上。
他也就比付霜大八歲,還不滿二十八呢,大好年華,怎麼就跟老搭上邊了呢?
許暮洲默默地躺下,背對著付霜,蜷成一個球,那背影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付霜笑得差點抽過去,眼淚都出來了,側過身從背後抱住許暮洲。
“好啦,我的老baby,別難過了,我不嫌棄你的,真的!”
許暮洲這下是真的忍無可忍了,猛地一翻身,把付霜往邊上一推,抓起手機,拉長臉穿上衣服走出臥室。
付霜懵了懵,這什麼情況?
老男人生氣了?
不對啊,她多過分的事情沒做過,這就耍了幾下嘴皮子,他居然能氣成這樣?
付霜挺納悶,反思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好像是挺過分的,於是穿好衣服趿拉著鞋子跟了出去。
一開門,就見許暮洲正趴在甬道盡頭的窗口打電話。
付霜好奇心起,眼珠子一骨碌,索性把鞋子脫了,光著腳丫子,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想偷聽許暮洲在說什麼。
“……馬上來綠楊水岸……”
“……帶上藥箱……”
付霜心念一轉,猜到他這多半是打給沈佩蘭的。
之前許暮洲有提起過,等赫顯出院了,讓沈佩蘭給他調理一下身體。
付霜滿以為許暮洲召喚沈佩蘭,是為了幫赫顯調理身體,剛好現在赫顯在這邊,把脈開方子都挺方便的。
她偷聽了幾句,正要走,許暮洲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猛地一回頭。
四目相對,付霜還沒尷尬,許暮洲先尷尬了,冷著臉衝她吼:“你幹嘛呢?”
付霜被吼的愣了一下,下一秒,怒了。
呀嗬,霸王龍這是要造反啊,真是幾天不收拾,就忘了家裏誰是老大了!
付霜左手叉腰,右手指著許暮洲的鼻子,擺出經典的茶壺造型,昂著下巴斜著白眼,不爽道:“你吼誰呢?”
許暮洲哪兒敢吼這位祖宗啊,隻是打電話給沈佩蘭,讓她來幫他補身體,被付霜偷聽到,他簡直尷尬到無地自容。
挺好一大男人,連個小姑娘都收拾不了,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怎麼做人?
許暮洲挺了挺腰杆子,索性不跟付霜多廢話,直接走過去,打橫一抱,把媳婦兒抓回房裏。
“放我下來!你個混蛋!膽兒肥了!敢吼我了!我這還沒嫁給你呢,你就敢吼我,我要是真嫁給你了,你還不一天三晌掐著飯點兒打我?”
付霜吱哇亂叫,踢蹬著手腳,不安分的想要掙紮著下來。
倒不是她真的有多在意許暮洲剛才那一聲吼,而是這男人的反應太過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必須得搞清楚,這家夥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許暮洲黑著臉,付霜掙紮的厲害,他沒法子了,隻能威脅她:“再亂動,掉地上屁.股給你摔成八瓣!”
付霜哆嗦了一下,老實了。
小時候顧立東也這樣抱著她玩,轉圈圈,手一鬆,“撲通”一聲就把她給摔了,屁.股青了兩大塊,足足疼了一星期。
正在客房翻來覆去烙煎餅的赫顯,聽見外頭的動靜,連忙跑出來查看,就見許暮洲正打橫抱著付霜,一臉怒氣的往臥室走。
“哎,你們倆幹嘛呢?”赫顯努了努下巴,皺著眉頭盯著兩人。
許暮洲沒好氣的衝了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回屋去!”
說著,抱著付霜一腳踹開臥室的門,進去之後,回腳一踹,又把門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