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洲的私人號碼沒幾個人知道,但凡有人打過來,那基本上都是必須要接的。
一看是赫顯,他第一個就想到了付霜,心裏一急,沒等赫顯開口,就主動問道:“霜霜怎麼樣了?”
“她好著呢,跑到我宿舍來又打又鬧的,生龍活虎,可精神了。”
許暮洲一聽付霜沒出事,這才放下心來,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有個不開眼的毛頭小子喜歡她,是藝術學院大三的,又是女生樓下等候散步,又是背地裏偷偷畫了她的畫像自個兒一解相思之苦。這事兒被我知道了,我就去把那不開眼的癩蛤蟆打了一頓,這不,她來找我興師問罪呢。”
付霜一聽不對勁,猜到赫顯這是在跟許暮洲告狀,撲過去就想搶手機。
赫顯雖然躺著,但他手臂遠比付霜長,一隻手往外撤,一隻手撐著付霜的肩膀不讓她靠近,挑著眉頭一臉鄙夷的衝她翻白眼。
“赫顯,你別胡說八道!”
“我哪兒胡說八道了?那畫像還是我親手撕碎的呢!付霜,你心疼了?心疼你那年輕英俊帥氣有才的學長了?”
赫顯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明打明的挑撥離間。
電話那邊的許暮洲一聽,乖乖,這還了得!
這才開學幾天,就有人暗戀他媳婦兒,聽他媳婦兒的語氣,還挺護著那人的。
許暮洲臉一冷,語氣沉了:“霜霜,怎麼回事?”
付霜既無奈又無辜:“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到食堂,就有人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楚楚過去一打聽,才知道赫顯把文翰打了,我這不是過來問問情況麼。”
赫顯揚高聲音煽風點火:“你那是問問情況?又是踹門又是踹床,又是質問又是嗬斥,付霜,你這問問情況的態度,似乎有點激烈啊!”
付霜簡直想撲上去撕碎赫顯的嘴,這小子這麼胡攪蠻纏,簡直就是想置文翰於死地。
付霜狠狠丟給他一個白眼,回道:“晚點我回家一趟,你有什麼要問的,我當麵跟你說清楚。”
赫顯一愣,滿臉譏笑頓時煙消雲散,把電話掛了。
付霜轉臉看看滿宿舍的人,深吸一口氣,對赫顯說:“赫顯,你太過分了,你這樣會害死文翰的。”
“誰讓他膽大包天,誰的牆角都敢翹!神仙難救該死的鬼,他自找的。”赫顯白眼一翻,滿臉不屑。
付霜氣得直哆嗦,赫顯這麼做,委實逼人太甚。
許暮洲不會善罷甘休,文翰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或許文翰還對她存著那麼點兒不該有的心思,可那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罪過,再說文翰也不是糾纏不休的人,沒必要趕盡殺絕。
付霜失望的搖了搖頭,擲地有聲道:“赫顯,以後你不要再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自居了。”
“你什麼意思?”赫顯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了,兩手死死地摁著床鋪,仰著臉冷冷的盯著付霜。
付霜抿了抿唇,環視一眼看好戲的眾人,一字一頓道:“咱倆還是當普通朋友比較合適。”
言下之意,別老打著許暮洲的旗號管著她,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有分寸,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心裏門兒清。
然而這話落在赫顯耳朵裏,那就完全變了味。
付霜這是要甩了他的節奏啊!
這一刻,赫顯徹底忘了他並不是付霜真正的男朋友,霍的一下站起身,一個大步邁到付霜麵前,低著頭狠狠地逼視她,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
付霜連生死大關都經曆過了,還有什麼場麵沒見過?
赫顯在她眼裏,一直都是遊戲人間的浪子,嘴上沒毛的小孩子,無非是任性了點,加強版熊孩子,她並不怕他。
付霜仰起臉,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眼神堅定,不容商榷。
“我說,以後咱倆橋歸橋,路歸路,做朋友可以,做生意夥伴也可以,都是彼此都不要過多幹涉對方的私生活。”
赫顯眼裏的怒火瞬間暴漲,後槽牙磨得“咯吱”“咯吱”作響:“你要跟我分手?”
付霜皺了皺眉,對於“分手”這個字眼,有些抗拒。
她跟赫顯從來就不是真正的情侶,何談分手?
不過大家都這麼認為,她也就隻好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
“你確定,要因為姓文的跟我分手?”赫顯不死心的又加重語氣問了一遍。
付霜隻想速戰速決,把她跟赫顯的關係撇清。
但這一切,跟文翰本人無關,隻是文翰比較倒黴,剛好趕上了這個節骨眼。
“就這樣吧,我要回家了。”
付霜淡淡的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許暮洲指不定氣成什麼樣子了,搞不好已經在往學校趕了,她再不回家老實交代,安撫霸王龍,一旦霸王龍暴走,她也討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