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霜神清氣爽、鎮定自若的走出宿舍樓,一路上引來無數側目。
她臉上淡定,內心已經萬馬奔騰了。
明明想低調做人的,偏偏開學以來風波不斷,她不惹事,事偏偏要來惹她。
煩躁。
一出宿舍樓,就見一台邁凱倫在路邊停著。
往來的路人無不側目,都知道這裏出現豪車,一定是付霜家的。
車窗關的很嚴,貼著深色的膜,加上天色昏黑,路燈昏暗,許暮洲的臉十分模糊。
付霜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揚起一個淡定的微笑,緩步朝邁凱倫走去。
她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衝許暮洲笑嘻嘻的打招呼:“挺快的啊,高峰期能那麼快到,技術有進步啊。”
許暮洲臉色陰沉,盯著付霜那張笑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貨開學沒幾天就招了爛桃花,居然還敢笑?
是她飄了,還是他提不動刀了?
許暮洲一言不發的啟動車子,駛離校園。
一路上,許暮洲都沒開口。
他不說話,付霜也不主動提起今天的事。
到了綠楊水岸,許暮洲憋不住了,車子一停下,就鬆開安全帶,把付霜壓倒了。
“說吧。”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問了呢。”付霜依然笑嘻嘻的,好像半點都不在意。
許暮洲氣得牙根子癢癢,這小東西,明知道他抓心撓肝的,還故意急他,簡直欠揍。
付霜伸手抱住許暮洲,臉埋在他肩窩蹭了蹭,綿綿軟軟的撒嬌:“抱我回房,我再跟你說。”
許暮洲冷哼一聲,心情雖然很不爽,態度雖然挺惡劣,但還是乖乖地聽從媳婦兒吩咐,把她抱回臥室。
男人忍不住在心裏對自己豎了個中指,他怎麼就那麼沒出息呢?
老婆奴實錘。
一進臥室,許暮洲就沉著臉質問:“怎麼回事?”
付霜也不再跟他嬉皮笑臉,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靠著床頭,一本正經的跟許暮洲訴說來龍去脈。
“剛開學那會兒,我們去3號食堂吃飯,遇到了文翰,當時就隨意聊了幾句。昨天文翰來找我,我想著楚楚挺喜歡文翰的,就問他要了微信,想給他倆牽個線。”
“就這樣?”
付霜老實巴交的點頭:“還散了會兒步,聊了會兒天。”
許暮洲眼神一暗:“散步?聊天?”
“本來我就是打算散散步來著,赫顯失聯,我著急嘛。”付霜兩手一攤,無辜的道,“誰知道被別人看到,不知道怎麼搞的,就傳成我跟文翰勾搭上了,赫顯就跑去把人打了。”
“那畫像呢?”
付霜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沒見到什麼畫像。我在食堂聽到他們議論,就去找赫顯了,我到現在都沒見過文翰。”
這番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付霜顯然什麼都不知道,無辜的一匹。
然而,許暮洲是那麼好打發的?
“你跟文翰關係很好?”
“一般般吧,我以前是藝術係的,跟文翰同在國畫社,他性格不錯,為人挺好,對我們新來的都比較照顧。”
付霜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跟陳浩然在一起之前,文翰有向我表白過,但我拒絕了。後來我跟陳浩然在一起之後,他從來沒有糾纏過我。”
這種事瞞也瞞不住,許暮洲隻要一調查,就能查個一清二楚。
與其等他查出來,還不如她老實交代,興許能落個坦白從寬。
“他喜歡你?”
“一年前是的,以後我就不知道了,我倆私底下沒有什麼來往。”
許暮洲擰著眉頭,沉默不語。
“楚楚對文翰一見鍾情,念叨過好幾回了,希望我能幫她牽線搭橋。我之前沒有文翰的聯係方式,也沒見過他,剛好昨天他來找我,我就要了他的微信,給楚楚了。而且我跟楚楚說,讓她加入國畫社,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許暮洲對於張楚楚喜歡誰完全不在乎,他隻在乎,文翰為什麼會去找付霜。
“文翰找你有什麼事?”
“說是請我吃飯,歡迎我重新入學,但我沒答應。”
付霜毫無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
許暮洲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眼裏看到更深的情緒。
付霜十分坦然,她本就沒做錯什麼,沒必要藏著掖著。
再說了,許暮洲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不分青紅皂白就喊打喊殺的霸王龍,她完全可以跟他好好談。
“就這樣?”
付霜誠懇的點頭:“就這樣,可能是吃瓜群眾把話說得太難聽了,赫顯誤會了,就跑去把文翰打了。”
頓了頓,她又不滿的嘟噥:“本來楚楚還有希望,現在鬧成這樣,楚楚的心思算是徹底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