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許暮洲是愛慘了付霜,對她有求必應,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捧到她麵前。
可那又如何?
他還是害她受傷了,要不是當時剛好有兩個年輕人路過,付霜這條命能不能保得住還是未知數。
許暮洲縱容季馨兒在先,保護付霜不力在中,沒有及時處理後患在後,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不是最適合她的人選。
赫顯陰沉著臉,半晌才幽幽地開口:“你認輸了?”
池故思有些泄氣:“老實說,看到許暮洲哭成那樣,我心裏真的是一點兒底都沒有。”
赫顯冷笑了聲,不以為然。
“那種偏執到骨子裏的男人,認定了一個人,恐怕到死都不會改變。阿顯,我……大概沒那個本事征服他。”
池故思遺憾的歎了口氣,打起了退堂鼓。
赫顯眉梢一挑,不屑的望著她:“你還是我認識的池故思嗎?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瞧你那點出息!”
池故思咬著嘴唇不說話,她是真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這些天以來,她借著合作的由頭,沒少往深城跑,可但凡是公事,許暮洲要麼派手下跟她對接,要麼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毫無半點私交的情分。
至於私事,嗬,許暮洲連半點談私事的機會都沒給她留。
她池故思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如此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男人。
“表姐,我也知道這很難,可是一旦成功,就是一輩子的事。錯過那樣的男人,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赫顯直勾勾的望著池故思的眼睛,十八年的姐弟情,他對池故思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她一向高傲,看不上那些醉生夢死、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公子哥兒。
許暮洲年輕有為,專情如一,完全符合她的期待。
池故思囁嚅道:“我……”
“咱們這種人家出身的,婚姻大事幾乎都是父母做主,找個門當戶對,對家族生意有幫助的人。至於那個人本身怎麼樣,我們喜不喜歡,根本沒有人在乎。”
赫顯難得的認真起來,神情嚴肅,又帶著點兒淒涼。
“好不容易碰到門當戶對又能令我們心動的人,如果就這麼錯過了,你甘心不甘心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甘心。”
赫顯說的是他自己的心理,但又何嚐不是池故思的心理?
池故思咬了咬牙,用力拍了一下赫顯的肩膀,重重的點了點頭。
赫顯這才展顏笑了:“這才對嘛!不管有多難,咱們好歹也不是孤軍奮戰,表姐,加油啊!”
“加油!”
互相打完氣,姐弟倆並肩走出電梯,明明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莫名的給人一種感覺,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張弛在門口候著,一看見兩人過來,連忙迎上來鞠躬問好。
“池小姐,赫少,二位請跟我來。”
“有勞了。”池故思微微點頭,端的是一派沉穩端莊的大家閨秀做派。
——
送走赫顯和池故思,許暮洲回到病房。
“爸爸,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爸爸要陪著媽媽。”許暮洲彎了彎唇,“你們倆去休息吧。”
“那爸爸你快去吃飯吧,我們給你留著飯菜的,我們先陪媽媽,你吃飽了我們再去休息。”
許暮洲心裏一暖,親了親倆孩子的臉頰,起身去了外間。
孩子們吃完飯,又把飯盒妥善蓋好,飯菜還溫著。
許暮洲幾乎餓了一整天,肚子裏早就打起鼓來,一陣風卷殘雲,把飯菜湯通通一掃而光,抹了把嘴,立刻過去陪付霜。
付霜精神不好,眼睛閉著,半昏半睡。
許暮洲領著孩子們去洗漱,打發他們去睡陪護床。
“爸爸,你要照顧好媽媽,也要照顧好自己哦。”
“爸爸,你別擔心我們,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真乖。”許暮洲摩挲著兩個孩子的發頂,感受著小孩子細軟的發絲在掌心裏微涼的觸感,心頭不禁狠狠一揪。
擁有兩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不單單是付霜的夢想,也是他的奢望。
隻是……
張弛調來了路邊監控,許暮洲親眼看到季馨兒拿刀捅向付霜的那一幕。
驚心動魄,鮮血淋漓,嚇得他差點心髒驟停。
每每回想起來,他就恨不得把季馨兒挫骨揚灰,讓她拿命去賠付霜受的罪。
許暮洲躺在付霜身邊,給張弛下了一道命令:“讓姓季的消失。”
半小時後,張弛步履匆匆的走進病房。
“總裁,出事了。”張弛眉頭緊鎖,臉色凝重。
“什麼事?”
“季馨兒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