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洲皺眉想了想,搖了搖頭:“沒什麼,這孩子脾氣不大好,你別搭理他。”
付霜“哦”了一聲,而後擺著手笑了。
“我哪兒會跟他計較那麼多啊,我比他還大兩歲呢,那小子就是個半大孩子,幼稚衝動,任性妄為,我不跟他計較。”
付霜的話,完全符合許暮洲對於赫顯的認知,他心裏剛剛升起的那點子疑惑,瞬間一掃而空。
應該是就像赫顯說的那樣,想跟他們做朋友,有個伴,同時也能學著點兒,為將來在生意場上行走打一個良好的基礎。
畢竟那小子那麼混蛋,付霜不可能對他有任何想法。
而赫顯那種恣意花叢的人,也不像是會動真感情的人,至於玩玩,嗬,玩誰不是玩,他不會去自掘墳墓,動不該動更不能動的人。
許暮洲把心裝回肚子裏,輕輕拍了拍付霜:“不是累了嗎?睡吧。”
“那你抱我睡。”
付霜往許暮洲懷裏縮了縮,臉蛋蹭了蹭,在他胸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許暮洲心裏一定,像是一棵花草,被栽進土裏,培的穩穩當當。
被心愛的女人如此依賴、如此信任,他還有什麼好不安的?
付霜不在的時候,許暮洲通常時熬夜加班,直到累的吃不消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今天付霜回來了,抱著溫香軟玉,雖說難免心猿意馬,但心裏踏實的很,不一會兒,許暮洲也睡熟了。
後半夜,赫顯黑著臉闖進了綠楊水岸。
他沒走電梯,蹬蹬蹬的踩著樓梯上去,發出很大的聲音。
劉媽問他要不要吃夜宵,他根本不回答,拉長了臉,跟讓人掘了祖墳似的。
赫顯站在走廊裏,兩眼死死地盯著主臥的房門。
那扇門裏,到底有什麼故事正在上演,他不得而知。
但這一路上,他的心就沒平靜過。
“赫少,您……”劉媽忐忑的問,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赫顯忽然推開客房的門,大步流星的走進去,砰地一聲用力甩上門。
劉媽哆嗦了一下,小聲嘀咕:“這是怎麼了?誰又惹著這位活祖宗了?”
赫顯倚著門板,兩眼望天。
屋裏沒開燈,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死一般的寂靜中,隻能聽見少年粗重的喘聲。
他知道自己沒立場生氣,但他控製不住。
胸腔裏憋著一團火,燒得他整個人都沸騰了,快炸了。
好半晌,赫顯才開了燈,悶著頭走進衛生間,打開冷水,兜頭兜臉的衝。
冷水澆不滅心裏的火氣,反而燒得人越發躁動不安。
赫顯低下頭,透過層層水簾看向中間。
濕噠噠的布料緊緊貼著皮膚,中間被頂出鼓鼓囊囊的一大塊。
他粗重的喘著,緩緩把顫抖的手伸了過去。
……
付霜和許暮洲一大早就起來了。
劉媽正在布置餐桌,見兩人攜手走來,笑吟吟道:“少爺,少夫人,早上好。少夫人,您怎麼起來了?”
“我沒事了,起來走走也好。”
劉媽拉開椅子,招呼付霜和許暮洲坐下。
“咦,三副碗筷,赫顯來了?”
“是的,少夫人,昨天夜裏十二點半左右,赫少過來了。”
付霜挑了挑眉,笑道:“到底是年輕人,勁頭真大,要是我肯定直接回學校了,來回折騰多累啊。”
劉媽遲疑了下,說道:“不過……赫少的臉色很不對勁,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付霜一擺手,不以為意的笑了:“嗨,他哪天對勁過?別搭理他。”
一道慵懶中含著點兒怒氣的聲音傳來:“付霜,你又說我壞話是吧?”
付霜一回頭,就見赫顯雙手插在褲兜裏,吊兒郎當,一晃一晃的走來。
“我說錯了嗎?”背後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付霜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理直氣壯道,“一天天的脾氣那麼大,陰陽怪氣的,還不讓人說了!”
赫顯“你”了一聲,磨了磨後槽牙,照著她的腦袋揮了揮拳,比劃一個要揍她的動作。
付霜梗著脖子,把腦袋往他拳頭底下伸了伸,指著後腦勺挑釁:“這兒,往這兒打,別客氣,也別給我留麵子。”
“你!”赫顯被氣得不輕,瞪她一眼,往椅子上一座,氣哼哼的給自己盛了一碗粥,“懶得搭理你!”
赫顯喝了一口粥,含糊不清道:“霜霜,你都逃課半個月了,也該去上學了。”
“也就上三天課就放假了,霜霜就別去了,假期結束再去吧。”
赫顯忽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梗著脖子大叫:“不行!星期三晚上要舉辦迎新晚會,我有節目呢,霜霜你得上台給我獻花,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