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顯連忙上前扶住老爺子,溫聲安慰:“付爺爺,您別急,霜霜已經好多了,不礙事了。您瞧,這不能走能動,能吃能喝的麼。”
付崢嶸直抹淚,連聲道:“快快,快回屋裏躺著去,想吃什麼,我馬上讓人去做。你呀,身子還沒好利索,怎麼就滿世界跑了呢?你既然回來了,就別再出去了,老實在家待著,把身體養好再說。”
付霜也不跟他爭執,由著他拉著自己的手,乘電梯上樓,回房躺下。
赫顯一路跟著,密密地護著付霜。
“付爺爺,您老別擔心,我們大家都會照顧霜霜的。她室友還特意跑回老家去,抓了一大堆農家散養的雞鴨,帶了幾百個柴雞蛋柴鴨蛋,還有自家養的小豬小羊羔,天天給她進補,她吃的可香了。”
“我從南山調了醫生護士過去,還有營養師,專門護理霜霜,不會有事的。”
付崢嶸聽了這話,頓時安心不少:“阿顯,真是太感謝你了,霜霜能交到你這麼好的朋友,可真是我們老付家的福氣。”
“付爺爺,您這話跟我爺爺說的一模一樣,我爺爺也說,能認識霜霜,是我們整個赫家祖上積德呢。”
赫顯笑眯眯的陪著老爺子說話,娃娃臉上笑意瑩然,一片天真,端的是一個講文明懂禮貌的乖寶寶。
“你們大晚上的趕回來,一定累了,趕快休息吧。”
付崢嶸正要走,付霜一把拉住他,正色道:“爺爺,我這次回來,是有事要求你幫忙。”
“什麼事?”
“我哥。”
付崢嶸眉頭一皺:“立冬又怎麼了?”
對於顧立東這個外孫,由於不是付崢嶸養大的,不常在跟前,那小子又不成器,付崢嶸對他著實沒什麼好感。
“顧氏集團是媽媽的畢生心血,哥哥不忍心讓媽媽的畢生心血毀於一旦,已經在著手接管顧氏集團了。”
付崢嶸眉頭一挑,將信將疑:“真的?那小子真是這麼想的?”
不是他看不起顧立東,實在是那小子太不成器,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什麼事都幹,就是不幹正經事。
付霜連連點頭:“真的,真的,許暮洲一直在幫忙,派了可靠的人過去給他當助理,阿顯找了記者采訪,就是為了幫助顧氏集團起死回生。”
付崢嶸冷笑了聲:“他行麼?”
自從顧清姿爆出醜聞,顧氏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時至今日,已經成了一個空殼子。
這樣一個虧損嚴重的公司,委實沒有什麼拯救的必要了。
更何況,領導人還是顧立東那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就是因為我哥他不行,我才來找爺爺幫忙的啊!”付霜垮著臉歎了口氣,兩手一攤,百般無奈,“爺爺,你也知道,我跟我哥沒啥兩樣,我倆都沒那個本事拯救顧氏集團。”
付崢嶸一聽,好家夥,這是話裏有話啊!
他翹著二郎腿,淡定的看著付霜,等著聽她掰扯。
“顧氏的情況很糟糕,早前顧正峰來找過我,希望我能救救顧氏。我提出條件,隻要他肯把顧氏交給我哥,我就答應救顧氏,可惜他不肯,又把顧氏往死路上推了一把。”
付霜連連歎氣,可憐巴巴的看著付崢嶸:“爺爺,現在顧氏資金鏈斷裂,當務之急,就是錢。”
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付崢嶸哪兒能聽不懂。
但他就是眨巴著眼睛瞧著付霜,壓根不接話茬。
付霜硬著頭皮繼續道:“我跟我哥都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媽媽的畢生心血毀於一旦,我們想救顧氏。現在顧氏交給哥哥了,要是能把顧氏做起來,將來哥哥也有安身立命之本,媽媽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了,處處把付瑤琴帶上,付崢嶸想裝沒聽見都難。
他沉著臉,冷然道:“立冬要是真想讓你.媽在天之靈安息,他也不會墮.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付霜打量著他滿臉怒色,悻悻地吐了吐舌頭,硬著頭皮替顧立東說好話。
“我哥那不是受家庭影響太大了麼?以前顧家有小三野種在,我哥氣不過,又鬥不過,墮.落也是在所難免。現在該死的死了,該走的走了,一切都清淨了,我哥他也想明白了。爺爺,您就拉我哥一把吧!”
付崢嶸不待見顧立東歸不待見,但他畢竟是自家女兒的血脈,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二血脈相關的親人之一。
如果顧立東真的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付崢嶸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一無所有而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