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煒微微皺了皺眉,聽付霜這語氣,似乎是板上釘釘,並不打算有任何變卦了。
難道她就這麼心甘情願的將半個顧氏拱手相讓,還是讓給踩著她母親屍體上位的小三?
付霜表現的風平浪靜,赫煒也不好多說什麼,寒暄幾句,就帶著妻兒走了。
池故思留了下來,說是怕付霜心情抑鬱,想陪陪她。
陸冉冉也留了下來,這幾天付霜忙得很,她一直沒找到跟付霜單獨相處的機會。
“霜霜,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陸冉冉湊過來,腆著臉套近乎。
付霜眉頭一挑,點了點頭:“好啊!”
她也有段時間沒見陸冉冉了,這妮子這麼殷勤,多半是有什麼話要說。
當然了,從她嘴裏,也就能聽到一些關於她跟付恒之的坎坷情事。
池故思想跟付霜同睡來著,不料開口晚了半分鍾,她不認識陸冉冉,也就不好硬要橫插一杠子。
“時候不早了,哥,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付霜剛打了聲招呼,正要回家,不料顧立東陰著臉,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就走。
“哎,哥,上哪兒去?”
顧立東的力氣挺大,盛怒之下,手裏沒個分寸,拉得付霜一個趔趄,差點摔著。
顧立東心裏一驚,趕忙扶住她,狠狠瞪她一眼,索性把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上樓。
付霜默默地看著顧立東,暗暗在心裏歎了口氣。
顧立東把付霜抱進自己的臥室,往沙發上一放,板著臉責問:“霜霜,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
“你別給我裝糊塗!”顧立東炸毛的大叫,“姓姚的過來找茬,你居然還順著她!霜霜,你是肚子上動手術,可不是腦袋上動手術!”
付霜深吸一口氣,知道顧立東這會兒憋著一肚子火,沒辦法跟他好好說。
“霜霜,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顧立東眉頭擰得死緊,煩躁的摸了根煙出來,看一眼付霜,又塞回了煙盒裏。
付霜冷笑,唇角輕輕一勾,眼神倏地冷冽如冰:“我想要她的命!”
顧立東一驚,眼睛驀然瞪得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付霜仰起臉,似笑非笑的瞧著顧立東,眼神裏有淡淡的諷刺:“哥,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恨姓姚的麼?”
“那你……”顧立東喃喃,喉嚨眼裏堵得厲害。
付霜的眼神太銳利,像一把出了鞘的刀,淬著毒,閃著寒光,令人不敢直視。
“你的恨,一拳頭就能消得了嗎?”付霜的語氣透著一股子森寒個冷意,“那我隻能說,殺母之仇也未免太過淡薄了。”
付瑤琴雖然不是直接死在姚麗娟手裏,但她的死,姚麗娟和顧正峰都脫不了幹係。
這麼多年來,付霜沒有報仇,一是付崢嶸保護的太好,她無憂無慮的長大,並沒有體會到多少痛苦;二是她年紀太輕,沒什麼心思,心裏沒有多少仇恨。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上輩子顧清姿和陳浩然害她家破人亡,死於非命,這筆仇刻進了骨子裏,連同付瑤琴的賬,要算就一並算清楚。
顧立東呆呆地看著付霜,忽然覺得,麵前這個瘦瘦弱弱的女孩子格外陌生,除了五官眉眼,沒一處跟他那個天真無邪的妹妹相似。
“霜霜,你……是認真的?”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付霜反問,嘴角那絲笑意格外諷刺。
“可是……既然你要報仇,為什麼還要把顧氏拱手讓給姚麗娟?”
顧立東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付霜口口聲聲要保住媽媽的畢生心血,今天又如此輕易的將顧氏讓給姚麗娟,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付霜涼薄的笑了:“急什麼?好戲才剛剛開始,慢慢你就知道了。”
顧立東心口一顫,有些被付霜的笑驚到了。
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蓋住付霜的眼睛,不敢跟她對視。
她真的變了很多,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哥,你冷靜點,遇事別那麼衝動,喊打喊殺有什麼用?現在還是拚誰拳頭硬的時代麼?”
付霜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多動動腦子,既然要讓她付出代價,就要讓她失去一切,再沒翻身的餘地!”
顧立東訕訕的,憋了好一會兒,才一臉迷茫的問:“你打算怎麼辦?”
“不急,慢慢來。”
付霜心裏有個大致的雛形,但是還沒完全盤算好,還得仔細琢磨琢磨。
顧立東沉不住氣,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太多,以免這家夥按捺不住打草驚蛇。
同時,她也想看看,重活一世,她的智商有沒有些微提升,能不能鬥得過姚麗娟那個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