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她在廁所裏蹲了好長時間,能有半個多小時,我怎麼叫她都不應聲,我實在是沒辦法了,硬把門撞開,才發現她暈倒在裏麵了,流了好多血!”
張楚楚說著說著都快哭了:“卉卉不在,我弄不動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叫醒,她不讓我找宿管,也不讓我打120,還不肯去醫院,這可怎麼辦啊?”
付霜心頭沒來由的一緊,腦子裏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根本來不及捕捉。
“她現在怎麼樣?”
“一直在哭,瞪著倆眼,不出聲,就默默地掉眼淚,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跟掉了魂似的。”
付霜當機立斷:“你陪著她,我這就趕過去。”
“好,那你快來!”張楚楚呼呼的喘著粗氣,緊張兮兮的問,“霜霜,要不然你派人過來送可欣去醫院吧,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頓了頓,又說:“我說找赫顯幫忙,她死活不肯,說多了她哭得更厲害,隻能你來勸了。”
付霜腦子裏亂糟糟的,這當口也隻能先讓張楚楚安撫李可欣。
她跟許暮洲打了聲招呼,說自己要回學校一趟。
“這都快放學了,你回學校去幹嘛?”許暮洲老大不樂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可欣病了,楚楚叫我趕緊回去送她去醫院。”
“她們自己不能打車去啊?你從這裏趕去學校,再接了人去醫院,真要是什麼急症,那也隻趕得上收屍了。”
“我說了,可是可欣說什麼都不肯去醫院,楚楚沒辦法了,隻能找我。”
許暮洲一聽,眉頭立時蹙起,冷冷道:“她既然不肯去醫院,那就是沒事,你別瞎操心。”
“她都暈過去了,出了好多血,怎麼會沒事?”付霜連忙反駁,掰他的手,“哎呀,你別鬧,我得馬上過去,要不然萬一可欣真出了什麼事,那就糟了。”
許暮洲神色凝重,意味深長:“我說了,她沒事,你別多管閑事。”
付霜一愣,鬆開手來:“你的意思是?”
許暮洲雖然一貫冷漠,不近人情,但她想做什麼,他從來不會攔著。
這一次,他態度如此堅決,明擺著有貓膩。
許暮洲勾了勾嘴角,笑意淡淡,卻極度諷刺。
“看你那臉色,慘白慘白的,趕緊去休息吧,晚點去幼兒園接孩子。明後兩天我不忙,帶你們去雁山風景區玩玩。”
付霜擰著眉頭盯著許暮洲,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許暮洲。”
“嗯?”男人的視線落在屏幕上,十指如飛的敲擊著鍵盤,一心二用,兩不耽誤。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許暮洲樂了,抬眼看向付霜,屈指輕輕彈了下她的腦門子,“我在你麵前就是個透明人,你一眼就能看到我骨子裏去。好了,別唧唧歪歪的了,趕緊去睡覺,我還要工作呢。”
“不對勁!”付霜往辦公桌上一坐,翹著二郎腿,抱著手臂,歪著腦袋盯著他。
“很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許暮洲眉頭一挑,停下工作,饒有興趣的看著付霜,“說說看。”
能察覺出來不對勁,可見媳婦兒還沒蠢到家。
“你為什麼不讓我回學校?可欣明明病得很厲害,楚楚是不會騙我的,你為什麼一定要說可欣沒事?”
許暮洲聞言,笑得越發開了。
唔,媳婦兒智商還算正常,沒什麼硬傷。
“你仔細想想,李可欣得的是什麼病。”許暮洲饒有意味的暗示。
付霜一聽,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流了很多血,這種說法多半是外傷,如果是磕著碰著,張楚楚一定會說清楚。
她沒說,而許暮洲態度又如此怪異,難道是……
付霜靈光一閃,不禁失聲驚呼:“她該不會是來大姨媽了吧?那得多洶湧啊,居然能暈過去!難怪她不肯去醫院,小女生嘛,害羞,不好意思去看婦科,倒也是正常的。”
許暮洲:“……”
他太高看他媳婦兒的智商了。
男人淡淡道:“去睡吧。”
“哦,那我去了,你好好工作。”付霜鬆了一口氣,抱著許暮洲的脖子親了一口,就回休息室了。
女生嘛,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睡了一覺醒來,快到幼兒園放學的點了,付霜趕忙起身,驅車去幼兒園接孩子。
不料車子剛開出許氏沒多久,張楚楚又打電話來了。
“霜霜,你怎麼還沒來啊?可欣她發燒了!迷迷糊糊的說著胡話,好嚇人啊!怎麼辦啊?你快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