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賓客紛紛祝賀:“柳師兄天才縱橫,瑞香師姐容貌無雙,兩相映襯,實在最好的結合啊。”
“恭祝柳師兄娶到美嬌妻,日後夫妻連手,斬妖除魔,震我正道雄風!”
各種阿諛奉承之詞不絕如縷,簡直將柳庭沛誇到天上去了。
那柳庭沛亦是滿麵喜意,給一眾同門回禮。
輪到林洛他們這一桌的時候,柳庭沛看到林興峰,開始也是神色一怔,隨後就道:“星師弟,今天你能前來,我和瑞香都很高興。”
說罷,端起酒杯,抬到額前,就要敬林興峰一杯。
林興峰醉眼惺忪,眼睛抬起一絲縫隙瞥著柳庭沛,醉醺醺地道:“好,柳師兄敬的好!”
圍觀眾人不禁麵目一愣,本以為林興峰會弄些麻煩出來,沒想到麵對柳庭沛竟是如此的平淡,連一句爭執之語也沒有,反而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好’字,這下任誰也不明白林興峰的意思了。
“噫,林興峰這時怎麼啦,瘋了嗎?”有人妄自下了臆斷。
也有人低聲冷笑:“麵對冰雪神劍柳師兄,林興峰他能如何,還敢放肆不成麼?”
林興峰卻是不理會眾人,仰著頭看著柳庭沛,麵對這個年輕一輩的翹楚之才,無形中已是自慚形穢,隻見他醉醺醺的端起酒杯,仰頭就要將一杯酒水灌下。
“不許喝!”劍琳兒一聲嬌喝,玉手起落,奪過林興峰手上的酒杯。
本來以劍琳兒的修為,那是決計無法從林興峰的手上奪過酒杯的。但此時林興峰魂魄業已去了七分,驟然之下,手中的就被已被劍琳兒奪了過去。
劍琳兒將酒杯往地下一擲,道:“大師兄,你就這麼放棄麼?”
這意外的變故立時驚動了一群弟子,隻見各脈吃酒的弟子紛紛朝這裏望來,欲要瞧個究竟。
柳庭沛卻是神色一變,微微有些惱怒,輕喝道:“萱婷師妹,這是何故?”
劍琳兒仰起頭睥睨柳庭沛一眼,冷聲道:“我自與我大師兄講話,與你有甚麼幹係?”
柳庭沛一陣氣結,這劍琳兒乃是劍玄上人的愛女,柳庭沛雖是法體境修為,但也不好輕易得罪,當下麵色十分難堪。
柳庭沛身後的一群師弟卻是不願意了,隻見一個俊朗的男子跳了出來,怒指劍琳兒:“今天乃是我哥大喜之日,就連你爹爹都得給幾分薄麵,你竟敢來擾亂,豈非視天劍門門規無存!”
說話的人正是柳庭沛的親生弟弟柳莫歌,此人自幼以兄長為楷模,如今見兄長受難,豈可袖手旁觀,當下就跳出來搬出門規,想要壓倒劍琳兒。
劍琳兒卻渾然不懼,一手叉著腰,做出一副嬌蠻的模樣,叱吒道:“門規?那好,我問你,門規裏有奪人妻子這一條麼?”
一句話,嗆的柳莫歌啞口無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如若回答,實在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畢竟瑞香早與林興峰有了婚約;如若不答,那便是認了哥哥是個奪人妻子的淫賊。當下睜大眼睛,氣的滿麵通紅,一隻手捏著劍訣,似乎隨時都要出手一般。
“想出手打架麼?好啊,來啊,就讓我看看驚玄山的門人除了奪妻之外,還有多大本事?”劍琳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掀起衣袖,惡狠狠的說道,“小師弟,待會兒一起動手。”
林洛也是凝氣屏息,右手摁在背後,隨時要出手一般。
本來應該眾賓歡愉的喜宴,登時有了些劍拔弩張的氣氛。
林興峰酒意微退,恍然明白即將發生些什麼,連忙拉著劍琳兒道:“琳兒,你要做甚麼?不可胡來!”
藍馳拉住林興峰道:“大師兄你究竟在害怕甚麼,過一會兒心愛的女子就成為別人的妻子了,你還要這樣墮落下去麼?”
一句話立時炸醒林興峰,腦中的酒意頓時消退,他惶然看著劍琳兒、林洛,又回想起厲渾、嚴峰滕怪異的表現,登即明白一眾師弟的打算,一時間淚水頓時湧出,不過當著這許多人,他自是不能讓別人看見他墮淚,立時施展神通逼幹淚水。
“師弟,你們不怕受到責罰嗎?”
藍馳搖頭道:“我們幾個商量好了,受到責罰又怎樣,難道師傅還將我們逐出山門不成?師兄,不要在退縮了,你不去爭取,瑞香師姐就真的成為柳庭沛的妻子啦!”
二人神念交談之際,場中氣氛已然快要引爆。
隻見劍琳兒話語歹毒,句句帶刺,說的柳莫歌一群人無地自容。林洛站在一旁呆呆不言,心中卻自讚歎師姐:將潑婦的本質發揮到了極致!才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罵人便已如此厲害,長大了還了得!不禁想起日後自己若是與師姐成為夫妻,豈不是如同在地獄過日子一般,想到這裏,不禁打了個冷冷的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