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在市政大廳舉行的迎賓晚宴,是本地市長特地為我舉行的。梁風的預判果然不錯,我們入住‘天峰酒店’的消息,在昨天的晚報上一刊登,今早市政府的招商辦,便專程送來了由市長親自簽署的邀請函。
我看了看簽名,居然還是三年前皇甫敖來時的那個市長,說來也算是老熟人了。他的兒子既然是大哥上官捷的同學,以父親和大哥的性格,這種場合絕對少不得要參上一腳,雖然還沒做好見他們的準備,但是我也並沒有逃避的打算,或許在這樣的場合見麵,會更好吧?
在紐約的三年裏,我參加了大大小小自己都數不清的宴會,但是沒有一次,是比這次更為重視的,因為這次我將獨自麵對整個世界。
當我拎著那件梁風為我挑選的白色軟緞吊帶晚禮服,不禁懷疑地看著梁風問道:“你確定這是冬天穿的衣服嗎?”
“當然,難道您想穿著棉襖去參加宴會?”梁風不慍不火地說道。
我確定自己在梁風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鄙視,他那口吻分明是在嘲笑我沒見過世麵。可是他那裏明白這裏的氣候?盡管才是深秋初冬,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可就是天寒地凍了。
看著梁風公事公辦的模樣,我不禁有些懊惱,隻能無奈地進房換上,站在鏡前,我不得不讚歎梁風的眼光,白色的軟緞吊帶晚禮服襯得我的肌膚勝雪,整件禮物剪裁精致,讓我的看起來身材纖儂有度,凸凹有致。這樣的我,雖說不上絕頂的美豔,但是看起來卻格外的高貴典雅。梁風果然知道什麼更適合我。
我認命地走出房門,接受梁風和秦朗的檢閱。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兩人都略微一愣,片刻後,秦朗從一旁的禮服架上,挑出一件白色的皮草披肩,遞到我的麵前:“小雅,要不加件這個吧!”
“怎麼?我這樣穿不好看嗎?”我不確定的轉了一個圈。
“好看!”秦朗微紅著臉說道。
“好看為什麼要加這個?”我不解的問道,剛才從鏡中看見穿著禮服的自己,我一下便從開始的排斥,轉成現在的極度滿意,誰知道他們現在又要出其他的妖蛾子……
一旁的梁風沉默不語,好半晌才開口說道:“是露的多了一點,秦朗挑的這皮草還好,和禮服很相配,還可以適當調節裸露度。”
“露的太多?”我滿是質疑的驚呼道。
我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但是我不過露過肩背就算多嗎?盡管胸口是低了一點,不過也還好吧?晚禮服不都是這樣的嗎?
“小雅,你手臂上還纏著紗布,別人看見了不太好。”秦朗再次開口說道。
“我可以拆掉紗布啊,昨天那個外科專家不是說,我的傷口已經結痂了,隻要抹上遮瑕膏,或是帶了手套,不就看不見了嗎?”我努力的捍衛著我的著裝權。
“不行”
看見兩人堅持的目光,我隻得又穿上了秦朗遞上來的白色的皮草披肩。
來到會場,果然一如既往的奢侈,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這樣的宴會永遠是那麼的無聊,秦朗和梁風剛走進會場,就被熱情的市長攔下了,還好我聰明的沒有跟他們一同進來。
我看見秦朗用焦急地目光在人群裏搜索著我的蹤影,突然壞心眼的想要躲起來,誰叫他們都不同意我穿得漂漂亮亮的來,非要給我弄個皮草,雖然也還不錯,比起先前可就差遠了。
我後退一步,想隱身在高大的盆景之後,‘砰……’地一聲,似乎撞在了什麼不明物體上,回頭一看,原來是撞在了一個男人的胸膛上,他握在手中的酒,不偏不移地灑落在我的白色皮草披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