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見到父親母親你怎麼能不行禮呢?”李惜珠柔柔出聲,極力的想要打破李昭煙身上的尊貴氣質。
“珠兒。”方秋月急急的打斷李惜珠的話,故作姿態道,“如今煙兒已經成了燕王妃,你這又是何必。”
話裏話外,都在暗指著李昭煙成了燕王妃後,便拋棄了生養她的父母,成了一個嫌貧愛富之人。
李昭煙斜斜的看了一眼兩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隨即就著翠月的手起身,半躬身道,“給父親請安。”
李鄭和點了點頭,心安理得的受了李昭煙的禮,他今日來就是想讓李昭煙向蘇楚陌說一聲,能不能在朝廷裏替他謀劃一個好的官職。
“方姨娘。”李昭煙恭順的福了福身,方秋月麵上一凝,看著李昭煙的眼神越發的不善。
李昭煙依舊那麼討人厭,一開口就往她的痛處踩。
翠月憤憤不平,欲言又止的看著李昭煙,她們家王妃是多麼尊貴的一個人,憑什麼要給這些人福身行禮?
隨後,李昭煙又帶著翠月回到了主位上,輕扣茶盞,笑意淺淺。
“既然本妃請了安,各位是不是也得向本妃行禮?”話到最後,冷意乍現。
李鄭和與方秋月一愣,不解的看向李昭煙,沒有弄懂李昭煙這是玩的什麼花招。
李昭煙但笑不語,看了一眼翠月,翠月立馬站出來朗聲道,“見到燕王妃還不趕緊行禮?”
她的禮數是做了周全的,若是李鄭和幾人敷衍了事,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方秋月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愣在原地沒有動,要知道,小輩給長輩請安不過是行半禮而已,而以尊卑來看,他們卻是要老老實實的伏跪下去。
“姐姐,你這麼做就不怕折壽嗎?”李惜珠幾乎是含著怒氣吐出這幾個字的,要她向李昭煙行伏跪之禮,她做不到!
“我貴為燕王的王妃,有何不能承受?”李昭煙理了理身上的褶皺,目光淩冽起來,“或者說,你認為燕王爺還不受不起一個小小官員的跪拜之禮?”
這話可說得極重,讓李惜珠張口半天都沒咋說出一個字來,隻是憤怒的看著李昭煙。
李鄭和氣得胡子直顫,指著李昭煙道,“你這個逆子!”
李昭煙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無所事事的玩弄著手上纏裹的紗布,態度強硬。
“放肆!”翠月站出來看著李鄭和,神態倨傲,“堂堂燕王妃豈是你所能辱罵的?”
她雖然隻是一個婢女,可好歹也是李昭煙身邊的大丫鬟,此時站出來指責李鄭和,也並無差錯。
“你……”李鄭和被翠月堵得啞口無言,指著李昭煙的手指微微發抖,半天,才甩袖直直的跪了下去,“臣給王妃娘娘請安。”
李鄭和都跪了下去,方秋月與李惜珠就算是心裏再不服氣也隻能跟著伏跪下去,心不甘情不願的向李昭煙問安。
李昭煙好笑的看了一眼翠月,這丫頭算她平日裏沒有白教,在關鍵時刻還是能站出來的。
“起來吧。”李昭煙吹了吹水麵上漂浮的茶葉,低飲一口清茶,茶香四溢,滿足的眯了眯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