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在看一個無關重要的人,他唯一的那一點點情,都被李昭煙給拿了去。
李惜珠的眉峰輕動,在左右權衡下後,溫順的低了低眉,“太子殿下教訓的是,妾身不會再犯渾了。”
“你明白就好。”蘇煥臣冷冷的瞥了一眼李惜珠,在轉身進書房前再次出聲警告道,“本殿不想在太子府再聽見有關於李尚書的任何言語,更不想看到你那張哭喪著的臉。”
李惜珠一頓,慢慢的從臉上扯出一個笑容,盡管嘴角扯著被打的臉頰生疼,可她還是笑著的。
她現在隻能依靠太子府而繼續活下去,她還沒有看到李昭煙的死亡,她怎麼能先走一步呢?
對於李惜珠的識趣,蘇煥臣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也不再理會李惜珠,徑直關上了書房的大門。
李惜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院子裏的,她隻知道自己臉上的肌肉已經僵硬了,在銅鏡麵前看了一眼,弧度剛剛好,是李昭煙最常見的微笑。
可為什麼,明明銅鏡裏的女子笑得那麼美,眼裏卻總帶著一股苦澀呢?李惜珠坐在銅鏡前,看著裏麵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手指曲了曲。
“殿下,這是刑部剛剛遞過來的字條。”宋和從窗戶一躍而入,將手裏的字條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刑部?”蘇煥臣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可沒有與刑部的人有所交流,一來是為了消除皇帝的猜忌,二來刑部裏的人基本上都被蘇如風招攬了,他就算拿到了刑部也隻是拿到了一個空殼子而已。
他不屑。
打開字條一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連宋和都能清楚感受到蘇煥臣周身壓抑著的怒氣,“李鄭和,本殿平日倒是小看了他,現在竟然有膽子來威脅本殿了。”
說完,憤怒的將手裏的字條拍在桌子上,宋和低頭粗略的看了一眼,心裏對李鄭和的大膽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想了想,在蘇煥臣耳邊道,“太子殿下息怒,這李鄭和也是走投無路才會想到這樣的辦法。”
蘇煥臣沒有吭聲,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坐到案桌後的椅子上,半晌才淡淡開口,“找個人將他替出來,東西務必要給本殿帶回來。”
宋和點了點頭,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蘇煥臣繼續道,“你親自去,將事情做得幹淨點兒,本殿可不想惹出一身騷。”
“屬下這就去辦。”宋和話音落,再次縱身一躍出了書房,幾個縱躍後人已經到了幾米之外,直奔刑部而去。
蘇煥臣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眼神陰鶩的看著那張字條許久,伸手將字條放在燭火上麵,火舌輕舔,字條燃燒殆盡。
李鄭和,難怪父皇今日會這麼憤怒,你連刑部都插了人手進去。換做是本殿,也絕不會讓你留到明日早晨啊。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許久未見的陽光灑落下來,給這蒼茫的白色染上了一層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