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李昭煙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褚江澤沒有再問,而是小心翼翼的將畫報收了起來,放在貼身的地方,“你放心,此事兒我會幫你盯著的。”
李昭煙這才收回思緒,展顏一笑,像是剛剛的沉默是褚江澤的幻覺一樣,“那就多謝你了。”
褚江澤揮了揮手,捧起手中的熱茶飲了一口,“既然你沒事兒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後,褚江澤的身影一下子又到了窗旁,一手撐著窗欄,一邊回頭看著李昭煙,“還有,你不用對我說謝謝,這都是我欠你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李昭煙也不會與蘇楚陌產生隔閡,如果不是因為他,李昭煙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所以,他欠李昭煙的,永遠都還不清了。
李昭煙還想說什麼,可褚江澤卻不再給李昭煙任何的機會,身子一躍,整個人從窗子翻了出去。
看到褚江澤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李昭煙頭疼的揉了揉腦袋,又重新回到了床上,閉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連幾天,煙雲院像是被人遺忘的角落一般,除了平常的打掃外,便再也沒有人來打擾了,李昭煙也樂的安靜,時而澆花,時而手執一卷經書,在陽光下看得安靜。
日子似乎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李昭煙的身子也漸漸回複如常,燕王府裏的一切像是與她無關一般,她將自己活成了一個世外桃源的模樣。
心裏的那點兒執念放下了,也就過去了,她現在隻想回家,回到真正在意自己,愛自己的人的身邊。
蘇楚陌從鹽城回來的時候,李昭煙愣了一下,而後走進屋子裏,讓翠月去回了蘇管家,說自己身體不適,不便前去迎接。
蘇管家也是知道李昭煙身體的人,聽了翠月的話,也沒有過多懷疑,點了點頭,便允了。
等回到煙雲院後,翠月的臉鼓鼓的,看著李昭煙的眼神裏帶著不解,獨自一個人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在生誰的悶氣。
“你這是怎麼了?誰又欺負我們家翠月了?”李昭煙擺弄著麵前的花,回想著前世學的插花藝術,慢慢的修剪著枝葉。
“王妃,我們好不容易可以有機會在王爺麵前告那兩位夫人一樁,你為何還要避著王爺?”翠月走進李昭煙,心裏是真的為李昭煙著急。
明明好好的機會,李昭煙卻硬是放過了,當初白夭夭給的罪,李昭煙卻什麼都不說,這完全不符合李昭煙以前的行事風格呀。
“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我這不是好了嗎?”李昭煙的神色未變,依舊專心於自己麵前的花草,語氣淡然。
她的心結已經解開了,就不會再執著於那麼多了,更何況,去迎接蘇楚陌的人肯定不止她一個,蘇楚陌既然那麼不想見到她,她又何必爭爭的趕上去呢?
李昭煙想得很清楚,嘴角隱隱的有了一絲笑容,這樣的感覺,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鬆過了。